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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魏將虎大威堵截,後面淮北魏軍又追殺而至,再加上汝南魏軍包抄而來,真是令明軍將領們天昏地暗,頭皮發麻。
馬士英的意圖很明顯,他已經沒有一戰的勇氣,只希望能夠擊破攔路魏軍,然後大軍向南逃竄。
旁邊明將閻應元卻提出異議,「督師不可,魏賊與我相距不過十多里,馬軍眨眼就至,怎麼能全軍南驅?」
這麼近的距離,馬軍片刻就至,大軍全部壓上,就等於放棄防守,一旦明軍沒有突破魏軍阻擊,而魏軍主力又趕到,明軍便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馬士英眉頭緊皺,惱怒的看了閻應元一眼,卻依然堅持自己的策略,怒吼下令道:「就是因為魏軍馬軍旦夕便至,本督才要全軍壓上,否則魏賊一至,大軍便全完了。」
兩人的意見存在分歧,閻應元覺得還能一戰,而馬士英覺得不可能勝利,他只想突圍南竄,為此可以不惜代價。
「督師……」閻應元急聲欲說。
「按令行事!」馬士英卻不容置疑的一揮手。
閻應元還想勸說,他甚至認為不該撤出淮安,但周圍明軍大多有些慌了,紛紛抱拳領命。
一時間,戰場上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六萬明軍帶著返回江南的期望,對敵軍發起了洶湧澎湃的攻擊。
各軍陣前的明軍戰將,齊齊拔出戰刀,向前一指,大聲怒吼,「衝鋒!」
明軍兩列盾牌手,將盾牌提到胸前,護住要害,用戰刀敲擊著盾牌,在號鼓聲中,向前壓來。
在盾牌手後,大隊的火槍兵,扛著插著銃刺的火槍,冒著炮火,齊步向前,氣勢鋪天蓋地。
「砰砰砰~」魏軍火銃射擊,彈丸打在盾牌上,火星四濺。
虎大威見明軍全部壓上,臉色猙獰,拔馬在中軍來回奔了奔馳,忽然猛勒馬韁,決然怒吼,「隨我沖!」
對面明軍一心想突圍,用上了死力,而魏軍久戰,軍心已經疲憊。
如果魏軍被明軍的氣勢震懾,防線必然迅速崩潰,這個時候只有爭鋒相對,才有可能阻滯明軍的進攻。
虎大威見明軍如洪流般發起衝鋒,決定提起最後一口氣,發起反衝鋒,激發魏軍的士氣,再攔明軍一個時辰,勝利便屬於大魏。
一瞬間,兩軍將士短兵相接,身體撞擊的悶響,接連響起,兩軍士卒像是兩堵牆一樣撞在一起,前面的士卒幾乎與敵人臉貼著臉,雙方戰刀照著頭劈砍,騎兵坐於馬上用長矛猛刺,直殺得鮮血如雨,碎肉飛濺。
虎大魏率領騎兵,反覆衝鋒,驅趕著想要繞行的明軍,戰馬飛馳,不斷撞飛明軍。
……
明軍大纛旗下,馬士英緊張的注視著前方,閻應元見明軍已經全部壓上,便也只能雙全緊攥,祈禱明軍將士趕快突破防線。
「報,魏賊據此十里!」斥候飛奔來報。
馬士英臉色慘白,閻應元拳頭出汗,「大明的將士們,爭口氣啊!」
這時,魏軍發起的反衝鋒,過了最初的階段後,氣勢終於逐漸衰竭,虎大威左衝右突,渾身是血,也依然不能阻止魏軍被殺得節節後退。
「好!」馬士英臉上終於露出激動之色,不禁揮拳讚嘆一聲。
「報!淮南之敵距此七里!」斥候連續不斷傳回最新的消息。
馬士英的心情立刻又跌落谷底,他心頭一驚,回頭一看,後方揚起一片黃塵,頓時肝膽俱裂。
正驚疑時,又聽人驚呼,「西面也來了!」
曠野上遠遠奔來一支人馬,初看之時,並不覺得,等離得近些,明軍將士愕然發現,旌旗招展,銃刺如林,火炮隨行,一支數以萬計的線列步軍,層層疊疊,銃杆起伏而來。
這時北面的煙塵,很快就變成了奔馳的騎兵,魏軍馬軍漫野狂奔,轟鳴的蹄聲震動天地,聲勢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