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一片詭異的寂靜,少女站在橫躺在地上哀嚎的人群中,鮮血從她手指尖滴落,每一滴似乎都有聲音,嘀嗒嘀嗒的滴落進時軒心底。
他身子忍不住後退幾步,這才幾年,她竟然就成長為這樣一個怪物。
是的,怪物。
那麼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打贏她的,不是怪物是什麼?
時軒後退到椅子前,退無可退,涼意從後背直竄而上,讓他稍微冷靜下來,他怕她幹什麼?
他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時軒穩住心神,脫掉外套,「當初我就不應該相信你的話。」
時笙將手指上的鮮血擦乾淨,染紅的手帕被她扔到地上,她腳尖踩上去,「是你太自負了。」
那個時候她多弱,弱得他一根手指頭都能戳死她,時軒便自負的以為她會一直那麼弱。
「廢話少說!」時軒被說中痛腳,臉色極為難看冷哼一聲。
時笙身子猛地朝著時軒掠過去,時軒瞳孔微縮,但仗著自己多年來經驗和實力,並不慌亂。
兩人在大廳中過招,時軒剛才只是看著時笙將別人放倒,她看上去沒使多大的技巧和力氣,可當他自己和她對上的時候,他發現時笙每次攻擊的速度和角度都極其刁鑽。
最重要的完全摸不著規律,即便是他這種久經沙場的人,也有些應接不暇。
「砰!」
大廳里不知幾百年的檀木桌子被震碎,木屑四飛,帶著凌厲拳風的拳頭迎面而來。時軒伸手握住拳頭,往側面一擰,然而就在此時,他腹部一痛。
時軒倒抽一口氣,低頭看向自己腹部。
鮮血浸透衣服,蔓延而出。
「你……」時軒捂著腹部倒退一步,咬著牙道:「你使詐!」
時笙手中豁然捏著一把刀子,這刀子是當初時慕給她的,她一直帶著。
「一開始的規定中,可沒有不許使用武器。再說,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跟你比拼的。」所以公平對決什麼,根本就不存在!
時笙再次上前,抓著時軒的胳膊,時軒想反抗,然而他身體竟然沒力氣,只能被時笙拽著。
「忘了告訴你,刀子上我塗了點藥。」
時軒眼底燃燒起熊熊的怒火,他忽然猙獰的冷笑,「你以為我沒點保命的手段嗎?」
他手指快速的在自己個人終端上按了一下,時笙身體突然失重往下掉,黑暗侵襲而來,時軒趁機掙開時笙。
時笙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但等她接觸到地面查看的時候,時軒已經不見蹤跡。
時笙抬頭看頭頂,剛才摔下來的地方已經合攏,她不知道有多高,但從剛才落下的速度來看,是很高的,她應該爬不上去。
時軒既然敢跟著她下來,證明這下面是有出口的。
……
時笙發現這下面的通道四通八達,每一條路都通往不同的地方。
她一開始只是隨便的走,可後面她心底總有一個聲音指引她去一個方向。
時笙想到了那扇門。
失去時瀠後,她又被拉進了那條有著銀白小路的空間,這次她看到了其他的東西,她知道如何打開時軒口中的那扇門。
現在,它要指引她去找那扇門嗎?
時笙深呼吸一口氣,決定跟著心底指引走。
她算著時間,大概在地下這些彎彎曲曲的通道中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她面前的通道開始寬敞起來,前方有光。
時笙深呼吸一口氣,踏入那團光芒中。
光芒很刺眼,並不是踏進去就到了另外的地方,這光像一個通道,前面還有很長的路。
時笙眼睛被刺得有些睜不開,只能摸索著前進。
又走了大概五分鐘,光芒漸漸弱下來,她適應了光芒,漸漸看清前方。
矗立在她面前的是一扇白玉門,門上沒有什麼裝飾,像一整塊白玉被人從中剖開,然而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