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繼續打!」
……
在一片嘈雜的喊聲中,楊信迷茫地睜開眼……
尖厲的破空聲驟然而至。
緊接著伴隨響亮的抽擊聲,他眼前血光飛濺,還沒等他清醒過來,腰間傳來重擊,他的身體也隨之翻向一旁,一個骯髒的破碗立刻出現在了他視野。而在破碗的另一邊,是一雙帶雲紋的刺繡布鞋,他的目光向上沿著一襲絲綢青衫迅速落在了一張年輕的面孔上……
後者帥氣地打開摺扇。
「打死這狗奴才,你還敢跑?須知你就是跑到那爪哇國,也一樣是我傅家的奴才!」
他囂張地喊道。
下一刻那尖厲的破空聲再次響起。
楊信的左手本能般探出,瞬間將抽落的鞭梢抓在手中,緊接著向下一拽,就在鞭子主人被他拽得向前同時,猛然站起身右腳彈出迎著其胸口踹了過去。
那人立刻鞭子脫手,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楊信右手一把抓住帶過來的鞭子柄,毫不猶豫地甩臂向側面抽出。
鞭梢帶著更加響亮的抽擊聲,從右上向左下斜著划過那年輕人還算俊秀的面容,在皮開肉綻中甩出飛濺的鮮血,那年輕人帶著撕心裂肺的尖叫向後倒下。他右後方一個壯碩的漢子臉色驟變,扶住他推給左後方少年,拔出腰間佩刀向前一步,對著楊信右臂直接砍落。
楊信後退一步避開。
「殺了他,殺了這狗奴才!」
那年輕人在少年懷裡,梨花帶雨般哭著尖叫。
楊信另一邊空著手的男子轉身奪過圍觀者的扁擔,從後面照著楊信的腰橫抽而來,同時前面持刀壯漢手中雁翎刀橫斬,一刀一扁擔剪切他的身體。還一頭霧水的楊信猛然後仰,避開雁翎刀的同時,兩腳發力,在那根扁擔從他背後掠過瞬間,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後空翻。
喝彩聲驟然響起。
落地的楊信抬腳踹飛了那個拿扁擔的。
然後他的左腳一挑,正在落地的扁擔到了他的右手中,他單手拿著這根古老卻明顯經常使用,都已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製扁擔,看了看自己周圍。
一圈的古裝。
兩旁是同樣古老的店鋪。
前方石板鋪的街道直通古老的城門……
這不是哪個片場。
話說還沒有能把一切做到如此真實,真實到空氣中都充滿牲畜糞臭的劇組,更沒有哪個劇組的化妝師能把所有人都畫出滿臉的滄桑,那些衣衫破舊的人身上明顯長期營養不良的瘦骨嶙峋狀更不是假的……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他的啊!
這具披著破麻袋,瘦骨嶙峋而且散發腐臭的身體,根本不是他的,這就是一個乞丐,而且身上還有一大塊腐爛生蛆的傷口,旁邊那個破碗就應該是他唯一的裝備了。不過奇怪的是,除了臉上那一道子,他並沒有感覺到這身上有其他什麼傷痛,反而無論對周圍感知能力還是反應速度,全都有明顯的提升。不過力量的確是不如從前了,很顯然這具嚴重營養不良的身體,還是拖累了他原本的實力。
「那麼誰來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掂量著扁擔真誠地說道。
「殺了他,快殺了這狗奴才!」
那年輕人依然在尖叫。
他臉上挨的那一鞭子已經算是毀容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讓鼻子都爛了,旁邊那個少年驚慌地用衣服給他捂住止血。不過楊信並不認為自己做的過分,因為他臉上也有一道幾乎完全相同的傷口。好在抽他那個應該是家奴的傢伙力氣小一些,所以只是臉上流血,但鼻子並沒傷到。
這樣算扯平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對面那個拿雁翎刀的男子警惕地看著他,同時挪動腳步,把那個年輕人擋在身後。
「閃開,都閃開!」
人群後面突然響起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