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算起來,長孫治照看納蘭署也是應該的。
終日,納蘭署獨自關在屋內,誰也不見,他的頭髮白了很多很多,沒有往日的風采。
雖然長孫治日夜都待在納蘭將軍府中,看牢納蘭署,但他真的會害怕納蘭署做出什麼傻事來。
畢竟,納蘭歆是納蘭署的心頭肉。
長孫治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人參雞湯出現在納蘭署的寢室門前,他站了很久,一直挪不開腳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治皇子,放心吧,納蘭將軍是不會有事的!過些時日,他會想通的,想通後就會好的。你不要把他逼得太緊,給他一些時日,畢竟,人心都是肉做的。」葉鬼斧拍了拍長孫治的肩膀道。
「可」
「納蘭署不僅是天源國的將軍,更是天源國的『戰神』。只要納蘭署在,雲頂國的人就會懼怕三分,不敢輕易撕破臉。兩國姻親的關係就會維繫著,你的姐姐長孫雅在雲頂國也會多一份安全保障。我想這個道理,納蘭署自己不會不知道。他不單單是為自己活著,更是為天源國,為天源國每一個百姓活著。這就是所謂的道,所謂的大義!」
長孫治聽後,使勁地點了點頭,心中豁然開朗,他同意葉鬼斧的觀點。
長孫治把人參雞湯放在納蘭署的房門口,就獨自離去了。
因為他知道納蘭署需要的只是時間,除了時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治癒納蘭署心中的創傷。
葉鬼斧望了一眼,也嘆了口氣。在他的心裡,他也不相信納蘭歆已經死了。
畢竟,納蘭歆不是普通人。
屋內的納蘭署頭髮散亂,滿臉鬍渣,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好久天沒有更換了,更不要說沐浴了。
他的身上發出陣陣臭味,有夾雜著汗臭味,有夾雜著淚水的味道。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但無人之時,誰也扛不住,忍不住悲傷的釋放。
悲傷歸悲傷,納蘭署還是理智的,他知道納蘭歆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死去。
雖然長孫國主的消息不會有誤,但被挫骨揚灰的那具屍體有可能不是納蘭歆本人。
因為納蘭署相信,只要紫羽令魂還在納蘭歆的體內,危機時刻,紫羽令魂會就納蘭歆一命。
只要納蘭新的頭顱不被砍下,那她就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既然如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沒有親眼見到納蘭歆的屍首,就不能斷定她已經不在人世間。
最為重要的是納蘭署斷定無相神宗的宗主是不會殺納蘭歆的,因為宗主就是北宮暝,納蘭歆的親生父親。
還有那支鳳凰金簪,那支葉鬼斧親自設計的,就是為保納蘭歆一命。
這也是納蘭署當初同意納蘭歆替代長孫雅公主踏上和親的馬車理由之一。
作為父親,納蘭署在家國大義面前,他也是有私心的。他自己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但他的女兒,他只想她好好地活著而已。
至於雲頂國,自從天源國的長孫雅公主嫁過來後,雲章帝大赦天下。
國內一片安寧和樂,百姓也樂得其所。
從前,雲頂國一直是以武力著稱,國內的成年男子個個習武,以擁有一身武力為豪。
但自從雲章帝掌權後,他慢慢地改變這種習俗,他不是想要雲頂國的武力變弱,而是想把澹臺家掌管的軍隊慢慢地回收到自己的手中,削弱澹臺家的掌控。
現在雲章帝的勢力還不足以與澹臺家完全撕破臉,澹臺家要是不顧一切、破釜沉舟地造反的話,雲章帝的龍椅可能也會坐不住。
在木戈王府內,叱雲彥正陪著他的母妃散心,賞賞花、喂喂魚。
木戈王妃和叱雲彥坐在亭子裡的圍欄旁的椅子上,觀看著湖中的錦鯉。
湖中有各色各樣的錦鯉,每隻錦鯉都又大又胖,一聽到有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