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槐林有別的事情要忙,沒有過來指導櫻寧,她便自己在院中練習御劍飛行,也不敢飛高了,怕又遇到蘭薇跑來惹事。
其實她倒不是害怕蘭薇,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原本已是眾矢之的,還是低調些好。
不過,蘭薇卻是沒打算輕易放過櫻寧,昨日她被槐林施了封印,壓製法術無法來找櫻寧算賬,今日封印一除,立馬找來了。
櫻寧正坐在院裡捧著槐林給她錦帛學習門規,只聽到噌一聲拔劍的聲音,一抬頭便瞧見蘭薇拿劍指著她。
「起來,我們打一架。我若贏了,你不能再糾纏槐林師兄;你若贏了,我不再找你的麻煩。」蘭薇揚起下巴,以輕蔑的眼神睥睨櫻寧。
櫻寧合上錦帛,轉頭一看,小院外早已圍滿了跑來看熱鬧的男弟子,一個個探頭探腦滿臉興奮的模樣。她並未起身,只將錦帛放在石桌上,平淡開口道:「蘭薇師姐,你誤會了,我沒有想過跟你爭槐林師兄。」
蘭薇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過去就是用這一招勾引青崖上神的吧?現在青崖上神已經瞧不上你了,所以你就把目標換成了槐林師兄,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伎倆別以為我不知道。」
櫻寧沉下臉,握了握拳頭,卻又鬆開了。她深吸一口氣,儘量以平靜的聲音說道:「師父命大師兄教導我,我對大師兄也只有敬重之情。不管蘭薇師姐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話。」
「呸!」蘭薇啐了一口,「你若沒有勾引槐林師兄,他豈會甘願自斷一指為你雕刻木劍?」
「自斷一指?」櫻寧心頭一跳,「那木劍不是他的一縷頭髮嗎?我明明看到木劍是一縷頭髮變的。」
蘭薇氣憤不已,「那不過是槐林師兄的障眼法而已,他為了讓你能更快學會御劍飛行術,自斷左手小指。若非如此,他昨日怎會讓你幫他梳頭?槐林師兄從來都是自己梳頭的。」
櫻寧神情一動,想到昨日槐林的左手確實都未曾移動過,難道真是自斷了左手小指為她雕刻了這把木劍?她心頭一時湧上百般滋味,有些感動,亦有些心酸。縱然她學習御劍飛行術慢些,多努力也終能學會,大師兄何須為她自斷小指?這份恩情她如何才能報答?
蘭薇提起此事更是妒恨,「你還敢說你沒有勾引槐林師兄?」
櫻寧不欲與她爭辯,轉頭對小院外的一名男弟子說道:「吳恆師兄,能不能麻煩你請師父或者大師兄來一趟。」
那名叫吳恆的男弟子縮縮肩膀就退了回去,他可不想為了櫻寧得罪蘭薇這位刁蠻大小姐。
蘭薇譏諷道:「想去請救兵?哼,告訴你吧,近日掌門師伯要閉關半年,大小事務皆要交託槐林師兄,他們兩個恐怕都沒有時間來搭救你了。不過你也真可憐,連自己的師父要閉關半年這種事都不知道,可見這裡根本沒有人把你當成自己人呢!」
櫻寧目光似帶了幾分哀傷之色,不過片刻又掩了過去。她緩緩站起身,神色堅定地看向蘭薇,「你一定要打?」
「當然!你若怕了,便直接認輸,滾得遠遠的,別再糾纏槐林師兄。」
「我需要槐林師兄教我學習術法,只怕不能滾得遠遠的。」她說這話時,語速很慢,卻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壓迫感。
蘭薇忽而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想到自己已經在萬象門修行了三百年,而這個櫻寧不過入門一個多月,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便又有了底氣,「既然你不識好歹,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櫻寧輕飄飄笑了一聲,「蘭薇師姐何曾對我客氣過?不過既然要打,便要放開來打,不能讓師父和三位師叔知道,免得他們責怪我們觸犯門規,對不對?」
蘭薇想想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畢竟是她先挑起的事端,若傳到師父那裡,定然沒有好果子吃,於是高聲道:「不錯,今日你我之事,不論輸贏,都不可以向師父和師叔告狀。」她又轉頭對小院的一眾男弟子呵斥:「你們誰也不許說,否則便是跟我蘭薇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