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震懾住了她們,心中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暗道自己這最大的秘密,總算在雨階等人面前圓過去了,接下來,只要在晚風軒中生活著,偶爾過過乾癮也就是,萬萬不能再露出來,想必也就無虞了。
剛剛舒出口氣,正要再說些什麼,卻不防只聽門外一陣輕笑,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朗聲道!「我說你昨晚怎麼死活不肯唱』原來竟把這事看的如此嚴重。」接著門被推開,金鳳舉施施然走了進來。
傅秋寧身子一軟「咕咚」一聲就嚇的跌倒在榻上,只覺手腳一陣冰涼,暗道完了完了,千小心萬小心,卻沒算到這傢伙竟然會在門外偷聽,他……他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再說早朝完事兒了嗎?完事兒的話,皇上今兒怎麼不留他了?一時間腦子中亂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連行禮都忘了。
金鳳舉見她面色慘白的模樣,心中一緊,忙對同樣緊張的雨階玉、
娘和一雙兒女道:「放心,你娘的話只有爹爹一人聽見,外面再沒人了。玉娘,你先領著少爺小姐去書房,我和秋寧說幾句話。」
雨階和玉娘早就是不知所措,抬眼看向傅秋寧,卻見她也是木頭一般沒有反應,兩人無奈,只好領著兩個孩子一起去了書房,心中還為傅秋寧擔憂不已。
這裡金鳳舉來到傅秋寧身邊坐下,見她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便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怎麼嚇的這樣厲害?手都是冰涼的,到底是什麼樣兒的戲,就讓你篤定了全國沒一個人會唱?甚至想到「反常即為妖,上去了?「傅秋寧的確是慌亂的不能自已了,她的戲曲,全是前世穿越後帶來的,這是她自身最大的秘密,忽然間被勘破,還是被這個精明的深不可測的男人勘破,她怎還能保持冷靜理智。然而此時聽見金鳳舉問出這句話,卻讓傅秋寧立刻意識到: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洗白自身的機會,一定要牢牢抓住,要讓金鳳舉相信自己的無奈和無辜,只要他相信了,將來即便一不小心把這些戲曲流傳了出去,說不定還有一絲保命的希望。
想到此處,三分害怕加上七分演技,那眼淚便珠子般落了下來,先怔怔看著金鳳舉道:「爺是什麼時候在門外的?您聽去了多少?」
金鳳舉笑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你們正廳的門竟然是關著的,我心裡好奇,就命金明在院子裡等著,自己偷偷來到門外,正聽你說那些言語侮辱算做什麼?身上又不會少塊肉,別說,你這心倒真是寬廣,也看得開,我那些妻妾若有一半能有你這見識,我也不必苦惱了。」
傅秋寧只仿佛沒聽見他這些話,喃喃道:「既是從那會兒就偷聽了,想來往後的也都聽到了。爺,你倒是聽了個全乎。」說到這裡,
更是淚下如雨,搖頭悲切道:「爺,這件事情在妾身心中懸了十餘年,日日為它擔驚受怕,偏偏我卻又好這一口兒,原想著我是要在這晚風軒和他們幾個一起終老的,除了他們,這些戲就不會流傳到外面去,誰知道陰差陽錯,竟險些讓嬌兒在昨夜揭破了,妾身心驚膽戰一夜未睡,若認真追究起來,真是無從分辯。這些年,妾身一時感激那葉媽媽,
感謝她教了我這些戲,讓我這枯燥人生中有所寄託。可是妾身更怨她,怨她為什麼教了我這些東西?疑惑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因何會這些從未出現過的戲曲?只是她早已化為黃土,不可能有〖答〗案了,只把種種危險置於妾身肩上,讓妾身徒勞受著這些重壓。」
金鳳舉奇道:「你說的戲曲,便是那日你在桌上記錄的吧?原本我以為只有一頁,聽你的意思,竟是一本本的成戲,這的確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罷了,說這些也無用,你倒是唱給我聽聽,我倒要看看,憲竟是什麼樣與眾不同的戲,就讓你怕成這個樣子?」
傅秋寧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事到如今,在金鳳舉面前是再也隱瞞不下去了,只好擦了眼淚,勉強收起悲聲,又喝了一杯茶,假裝雨釀了好久,止住悲傷情緒,這才開口唱了一段《沙漠王子》裡的經典越劇選段《算命》。
「手扶琴兒心悲慘,自己的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