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水兒怎麼了?」
傅秋寧本來只是懶懶的配合著霍姨娘將這場戲演下去,反正結局是已經註定了的。如今敷衍一下,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江婉瑩畢竟不是個蠢女人。但她怎麼也沒料到,竟會聽到這樣的消息:水兒竟被殺人滅口了,怎不由得她又驚又怒?
霍姨娘見一直鎮定如恆的傅秋寧終於露出這樣驚怒的表情,還以為自己打亂了她的陣腳,不由得更加得意起來,她這時候已經有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很快就可以揚眉吐氣,徹底將這個婉二奶奶和許姨娘甚至是太太千方百計都沒打倒的女人踩在腳下了。
「奶奶何必惺惺作態?水兒前腳出了風雅樓,第二天就死在了家裡,這不是殺人滅口是什麼?只是奶奶怕也沒想到,她在回家之前遇見了我,向我很是發了一通牢騷,這個信兒也就被我知道了,所以,即使您殺人滅口,卻也是沒有用了呢。如今奶奶也別和我爭鋒,只要把您能拿出一對珊瑚石耳墜子,這些話就當我白說。」
「就當你白說?一條人命,卻只換了你輕飄飄的『白說,二字,這世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傅秋寧豁然站起,心頭怒火徹底被水兒的死給激發了出來,她一雙眼中燃著無比憤怒的火焰,一步步逼近霍姨娘,沉聲道:「沒錯,珊瑚石耳墜子已經少了一隻,想來就是被水兒給拿去了。你必定說我是血口噴人這也無妨。現在我只問問你,怎麼事情就這樣巧?即便水兒告訴你珊瑚石耳墜子少了一隻,你怎麼就能聯想到是我幹什麼秘密的事兒給弄丟的?怎麼就能斷定它是在書架下?所以昨日特地纏著爺要打掃那書架,就將這罪證掃了出來?霍香綿,都說無巧不成書?可是你這一連串,可也太巧了吧?而且兩三天內就找到了線索,只怕是包青天在世,也沒有妹妹的玲瓏心肝,能這樣快就將案子給破了。」
「這......這是上天也容不得你在府里禍害爺和我們所以才讓我發現。」
霍姨娘被傅秋寧說的心慌不已,只是輸人不輸陣,如今證據什麼的都在自己手裡,水兒又是死無對證,她自認為這一局自己根本就是贏定了。
「你是不是想著,水兒死了,證據都在你手裡,根本不怕我翻案?」傅秋寧冷笑一聲,伸手從金鳳舉手中拿過那隻耳墜子,仔細的打量了幾眼才喃喃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將這對耳墜子鎖在箱中嗎?並不是因為它名貴,而是因為……我戴著這個東西敏感,雨階和剪楓她們生怕小丫頭不知道,給我戴上,就有的罪受了。」
傅秋寧一邊說,就將那珊瑚石耳墜子向自己的耳朵上戴去,卻被金鳳舉一把抓住了手腕,聽他沉聲道:「夠了秋寧,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用不著戴它平白的又要受罪。」
只是傅秋寧卻仿若沒聽到他的話似的,終究還是將那耳針穿過耳眼,紅色的珊瑚石便緊挨著她的耳垂紅閃閃的煞是漂亮。
江夫人江婉瑩等都緊張看著她,金鳳舉卻是痛心的看著愛人,他知道傅秋寧心慈,聽到水兒被滅了。,是以心中大慟,才做出這樣的舉動,與其說是為了讓人心服口服,不如說是她悲痛之下的自虐行為。
在金鳳舉的心中並不覺得那個小丫鬟有什麼可憐。
他已經調查過那丫鬟貪財,並非是被逼迫才做了內鬼。就算是被滅口也不算冤枉。因此他抓住了傅秋寧的手,輕聲道:「秋寧水兒不是被迫的,你不要想著若是不將她攆出府去,她就不會死這種傻問題,以她的性情,國公府絕不可能留她,不然異日就是個大禍害,所以她的死,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快,把這東西摘下來,你看皮膚都紅了。
傅秋寧對於珊瑚石算是十分敏感的,只這麼一小會兒功夫,整隻耳朵便都變成紅通通的,皮膚上分布著一片一片的小疙瘩,而且這紅色和小疙瘩正在向臉上蔓延。
不需要再多語言,只這一隻耳朵,就已經足夠說明所有問題。霍姨娘的眼神從震驚慢慢轉向絕望,而江婉瑩也默默閉上了眼睛。江夫人則是眉頭緊皺,凌厲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在霍姨娘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