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駭人的消息,姜似月除了對猙夷感到同情以外,同時才明白,獓啟真正想要留的並不是她,而是扶玉仙尊。
因為想要從白狼族帶走猙夷,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就只有扶玉仙尊。
可獓啟又是怎麼確定留下她,扶玉仙尊就一定會一併留下呢?
姜似月想不通,正要開口去問。
久久未曾說話的扶玉出聲了。
「獓啟,你應當知道三界因果吾等是不該干涉的。」
獓啟垂下眼眸,長吁一口氣,面目憂愁。
「下君何嘗不知,可她是與下君共守一生之人。若她死,我絕不獨活。」
姜似月極為震撼,這般矢志不渝的愛情,她只在人界的話本子裡看到過。
仙界崇尚修習仙術,情愛之事一貫是放在最末位的,所以她時常覺得仙界甚是無趣。
可看到獓啟對猙夷情根深種,才發覺神界原來也是有痴情種的。
看來最無趣的只有仙界了。
若他的妻子灰飛煙滅,獓啟追隨而去,那仙界與冥界的入口就少了鎮守的神獸。
短期內可能無甚大礙,時日長久就不知會有何種變故。
當初仙妖大戰,若非有獓啟在此處鎮守,仙界也不可能毫無顧忌的與妖界大戰一場。
「本尊最厭惡別人威脅於我。」
扶玉仙尊架起雙臂,面上神情嚴肅。
獓啟分明知道他殞命之後會帶來什麼結果,卻仍舊一意孤行。
「仙尊,下君並不是要威脅你!」獓啟急忙解釋。
扶玉並未接話。
姜似月忍不住幫獓啟說話,「仙尊,獓啟上君應當是太過關心猙夷,才會失了分寸。」
「是是是,下君關心則亂,還請仙尊勿怪。」獓啟急忙拱手,一邊抬眼觀察扶玉的神色。
扶玉眉宇間微動,思索片刻,望向建木。
「我可以幫你把猙夷從白狼族帶出來,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扶玉竟真的願意救猙夷,獓啟心下狂喜。
「仙尊有什麼條件儘管說!老牛隻要老牛我能做到的,即便是舍了命,也會去做!」
扶玉搖頭,「本尊不要你的命,本尊只要一枚冥府令牌。」
冥府令牌?
冥界素來獨立於三界之外,關於冥界的許多事,仙界紀文手冊上並無記錄。
姜似月頭一次聽聞,入冥界還需要令牌。
可扶玉仙尊要這個做什麼?
以他的仙力,穿梭冥界不過極為容易,根本無人能攔得住他。
獓啟亦有同樣的疑問,「一塊冥府令牌好說,可仙尊您出入冥界來去自由,冥主不會幹涉您。」
扶玉抿唇,「你只管給本尊令牌即可,管那許多做甚?」
獓啟啞然,扶額苦笑。
也是,他自己才是需要求人的那個。
不管扶玉仙尊拿冥府令牌所為何事,他都得給。
只見獓啟從腰間掏出一枚玄色的令牌,遞給了扶玉仙尊。
扶玉收過令牌,姜似月的小腦袋便湊了過來。
她好奇這冥府令牌的模樣。
只見玄色令牌上就寫了兩個字:冥府。
姜似月沉默了,她還以為會比仙界的令牌有趣呢。
原來冥界也和仙界一樣古板普通。
忽然覺著頭頂有道視線,姜似月慌忙抬頭。
扶玉仙尊那如春風般的臉龐放大了幾倍,二人距離之近,她竟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細軟的絨毛。
一股氣血自丹田涌動,不消片刻,她就滿臉通紅了。
「如此好奇,送你。」
扶玉不僅未生氣,臉上還帶著笑容,抬手將冥府令牌奉上。
姜似月頓覺清醒,她哪兒敢要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