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老二家的,她不也就是隨口一說嘛。」朱老太太明顯偏向小趙氏,話里話外就是說陳氏小題大做了。
「娘,你咋這麼說,這可不是小事,哪有自家人這麼污衊自家人的!我兒子還小,可禁不起折騰。」趙氏立起眉毛反駁,母雞護崽一樣護著朱平安。
「二嫂,你咋這樣跟娘說話呢。」小趙氏避重就輕,轉移話題,指責陳氏對朱老太太不尊敬。
「你就會煽風點火!」陳氏冷笑。
「夠了,吃個飯,甚個事。」朱老爺子一磕菸袋,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兒子和小兒子,意思是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媳婦,省得吃個飯也不安生。
朱守義伸手拉了拉陳氏,讓她坐下吃飯,陳氏雖說一臉不快,可還是給丈夫面子坐回來了。
「爹,我也是為咱家好,萬一中了邪,給咱家添了晦氣,那可就慘了。」小趙氏臉上有些訕訕地,不過依舊陪著笑緊咬著中邪的事不撒嘴。
「放你娘的屁!」陳氏見小趙氏還是不依不饒,一下子就火了,恨不得上去撓她。
「錙銖必較,真是有辱斯文。」自家大伯一臉清高不食人間煙火,甩了一下袖子搖了搖頭嘆道。
大伯母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勸阻,還在一旁努力培養大家娘子的風度,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丈夫考中了秀才,她可就是秀才娘子了,要是自己丈夫再中了舉人,自己就是官家太太了,怎麼也得把通身的氣派培養出來。看到自家兩個弟妹毫無形象的撒潑吵鬧,愈發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氣派通透。
不過朱平安對自己的大伯母是嗤之以鼻的,如果是大家娘子的話,這話早就把糾紛給熄滅了,而不是像大伯母這般看笑話。
不過看著祖父的黑臉,朱平安覺得這樣下去可不是好兆頭,畢竟這可是封建家長制的年代,有了不孝的名聲,在村里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娘,四嬸,你們怎麼了?」朱平安洗完手,邁著小短腿走到母親身邊,揚起肉嘟嘟的小臉好奇地問道。
這麼可愛還這麼有禮貌,親切的給小四嬸打招呼,這讓剛才還在詆毀朱平安的小四嬸都有些羞赧。
「你四嬸說你中邪呢。」陳氏瞪了小趙氏一眼,氣氣的說道。
「娘,啥叫中邪啊?」朱平安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
於是,陳氏又瞪了小趙氏一眼。
老爺子也把目光轉向小趙氏,有幾分不滿。小趙氏訕笑,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但是面子還是放不下,彎下腰哄朱平安問道,「彘兒,嬸嬸問你,你為啥最近開始洗手臉了啊。」
朱平安可不是真的五歲小孩,自然不會讓自己的話露出把柄來給她抓住,小身板顛顛的跑到陳氏懷裡,舒服的靠著,大眼睛滿是無辜的看著小趙氏說,「上次彘兒生病,給彘兒看病的白鬍子老爺爺說彘兒是因為手髒那東西吃才吃壞了肚子,彘兒不想喝苦苦的藥,所以就按老爺爺說的吃飯前洗手臉了。」
雖說賣萌可恥,裝嫩可笑,但是一個五歲小屁孩你成熟一個試試?活膩了!想去做燒烤給自己代言(帶鹽)啊!
說到白鬍子老爺爺大夫的時候,朱平安不著痕跡的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大家基本上都已經信服力,要知道朱平安也是做過功課的,這個白鬍子老爺爺可不是簡單人,人家是縣裡面有名的名醫,平時很少出診,即便出診也是給達官貴人,上次給朱平安看病完全是巧合,訪友途中偶然路過見朱家人慌亂不堪,心生不忍,才出手的。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要再提什麼中邪精怪之類的事,都是我朱家的好兒孫,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什麼對自家人不好的傳言,就別怪我動祖宗家法了!」朱老爺子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並沒有讓兒媳們爭吵個不休,適時的一拍桌子結束了兒媳間的爭執。
家和萬事興,人丁興旺也是家族興旺很重要的一環,朱老爺子也不允許有對家族不好的傳言出現,他可是日日夜夜盼著家族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