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可不知道自己已被不少人給盯上了,此時的他正帶了妹妹離開府城,朝著江北縣走,趕著去見自家姐姐。
難道隨哥哥出來的月兒自然滿心歡喜,即便如今天氣已逐漸炎熱,坐在車上的她也不見安分,不時把頭探出窗來,頂著烈日四下觀瞧,看到有什麼新鮮的東西更是大呼小叫不斷:「哥,哥,這是什麼……哥,哥,那又是什麼?」
要是換了其他人,自然是要在此時好生訓斥小姑娘一番,讓她不得如此放肆,沒的叫人看了笑話去。可李凌對妹妹卻只有寵溺,並沒有任何怪她的意思,反倒是一路陪著她看景色,心平氣和地跟她解釋路上看到的不少稀罕東西,什麼規矩禮節的,哪有讓妹妹開心來得重要?
直到喊得累了,月兒才重新縮回到車裡,然後拿起一大塊西瓜就啃吃起來,一邊吃著,一邊又滿意地眉開眼笑,吧嘴讚嘆:「哥,這個瓜真甜啊,你再吃兩塊嗎?」
「不了,你吃吧。」李凌笑笑,要是自家妹妹是生在幾十年後,必然也是個合格的網上吃瓜群眾吧,看到某個明星突然冒出代孕什麼的事情來,也會大吃一瓜,開心得跟過年似的。
隨後他又一扭頭,卻又皺了皺眉,兩天路趕下來,從府城買下的三個西瓜就只剩下半個了。而本來,其中兩個瓜是打算作見面禮送給姐姐姐夫的,現在自然是送不出去了。
好在除了幾個西瓜,出發前他們還買了不少其他物件,幾匹綢布,五盒糕點,兩袋糖果什麼的,也不算太失禮。而且李凌這回還帶上了之前從姐姐那兒拿的百兩銀子,至少不會讓姐姐面上難看了。
話說這段日子來,李凌的手頭是寬裕了許多,光是幾月下來的縣衙吏員的俸祿與工食銀子就有好幾十兩,再加上幾卷小說的稿費,合一起都快小三百兩了。或許在府城算不得什麼,但在江城縣,這筆銀子都夠買下一座兩三進的大宅院了,所以此時把錢還上也是理所當然。
當日頭逐漸西斜時,他們終於趕到了江北縣,看著那與江城縣差不多的矮小城垣,月兒不覺撇了下嘴:「原來這兒也這么小啊。」在見識過府城的高牆後,她不自覺就帶上了幾分驕傲與得意。
「你這丫頭,才去過一回府城就如此眼高過頂了?」李凌笑著彈了下她的腦門,「待會到了姐姐家,可別亂說話,讓姐姐難做。」
「知道了。哥,你別再這麼彈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月兒撒嬌似地不依著,直到馬車停下,面前出現幾個持矛的兵卒前來盤問,她才正襟危坐,擺出一副小淑女的樣子來。
「你們是哪裡來的人,到我江北縣做什麼?可有路引過所嗎?」兵卒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過手還是隱蔽地一攤,卻是有敲竹槓的意思。
李凌卻只作不見,把懷裡那塊木牌取出往他眼前一亮:「在下江城縣生員李凌,來貴縣是走親的,還請這位兵爺通融一二。」
那兵卒本來還想打秋風呢,一見著那秀才功名的牌子,頓時就換了一副嘴臉,手也收回去了,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原來是秀才公來此,您請便是。」說著轉身,還作了個請的手勢,同時又給門前其他人打了招呼,他們也紛紛讓出路來。
李凌笑了下:「多謝了。」說完,在收回木牌的同時手一揚,一串銅錢就穩穩落到了對方懷裡,「一點小意思,算在下請各位喝酒。」
那兵卒忙拿住了錢串,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盛了:「多謝李公子賞賜,小的祝您他日科舉高中狀元啊。」
車內人卻只朝外一擺手,已經穿過城門洞,緩緩而去。這位一臉高興地走到眾同袍跟前,拋了下那串銅錢:「這位李公子可不錯,比咱們縣裡許多人要有出息得多了。」
「那是當然,這些秀才公平日裡一個個都把眼睛長腦門頂上,什麼時候肯正眼看咱們了,更別提給賞錢了。所以說有人註定是成大事的,有人卻只能當一輩子的秀才了,比如韋家的那幾個。」
在離開城門有段距離後,趕著車的古剛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