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鶴掏出來數了數,「爺每個月的月例銀子五兩,爺又總愛在外面請人吃酒,現在只有一兩了,這個月十天還沒過去呢。一筆閣 www.yibige.com」
剩下的二十多天,只能緊著手了。
蔣才抽了抽嘴角,心一橫,將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拿去當鋪活當,當了多少都押在謝二身上。」
一邊又碎碎念叨,「小爺也算是對得起她。」
伴鶴卻要哭了,「爺,這是老爵爺在無圓大師那裡給你求來的,爺出生時身子弱,這才在聖上那裡討了情面求來的。」
和性命攸關扯上的事,小爵爺的命,就是老爵爺的命了,這東西怎麼能拿出去當。
「即是無圓,給的東西又豈是好寓意,讓你去便去,哪裡那麼多的廢話。」
伴鶴見主子要怒,這才膽戰心驚的拿著玉佩出去了。
幾家大錢莊都來了,更是帶了帳房先生來,睹注一賠十。
最後收壓時,眾人磨拳擦掌安靜的聽著動靜,若是一柱香後有三聲銅鑼響,證明謝元娘過關,若是沒有,結果不言而喻。
一聲響過,安靜的人群譁然。
過了,謝元娘竟然將對子下聯對出來了。
怎能不讓人譁然,更多是的是不信及質疑,已經忘記了去心疼睹約的事,更有甚者嚷嚷著要看答案,他們也知道過關之後,題案馬上就會出來,卻似一刻也等不了了。
三聲銅鑼聲過,又接著是第四聲,然後第五聲。
五聲銅鑼敲響,代表著全關通過。
喧譁的人群,卻在第五聲銅鑼響聲過後,像被剎那間關上的水閘決口,立馬安靜下來。
全關通過。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謝元娘做到了。
一個閨中女子,在對上絕對之後,來不及讓眾人平復心態,卻又重重的給人一擊,她竟然全通過了。
不論之前是等著看謝元娘笑話的,還是真心關心謝元娘的人,此時此刻,無人不被震撼的忘記了反應。
孔澄低低的笑聲如深夜裡乍然撥動的琴弦,饒了一眾人,「我們元娘,可以考狀元了。」
如果說之前的安靜是閃電在厚厚的雲厚里穿梭,那麼孔澄的一句話就是閃電過後的驚雷,將眾人震醒,所有的聲音如雷水到來般,一剎間傾身而來,更似奔騰而來翻騰洶湧的洪水,滔滔而勢的向眾人湧來。
人群沸騰了,同樣沸騰的還有人心。
謝休德笑的眼睛眯成一第縫,但是總一副老夫子模樣的鳴哥,被玉姐拉著手歡呼也沒有甩開,臉上綻放著大大的笑。
任顯宏身邊的同窗在跟著周圍的人一樣歡呼雀躍,任顯宏神情雖冷靜不顯,攥著燈籠的手卻已侵了汗水出來,他目光灼灼的望著狀元樓門口。
立在謝家人身邊的顧庭之異望著狀元樓,當日在杏花宴,謝元娘虛榮的扯出蘭襟弟子身份,其品行就讓顧庭之不喜,對她那空有才華的名頭同樣質疑是不是真靠實力得來的。再因謝元娘而失了分寸做錯事,讓顧庭之對謝元娘的印象實在不好。
可是今日她獨闖狀元樓,竟然就通過了。
望向狀元樓的目光,又迷茫起來。
謝元娘似乎是個迷,當你看透她時,她又變的像霧一樣,讓你摸不到看不清,反而陷入更深的迷局。
謝文惠也覺得見鬼了。
明明重生的是她,她才有金指手,要出彩的也應該是她,可是怎麼就變成了那個自負又目無一切的謝元娘?
是啊。
宋南榮一眾人也在心裡問,怎麼是謝元娘,那她們下的那些睹注怎麼辦?
「大哥。」宋南榮真的不甘心。
「蘭襟居士的弟子,是咱們低估了她。」宋懷榮望著狀元樓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南榮咬了咬唇,察覺到什麼,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幾步開外的董適,手用力的攪著帕子,目光定定的望著狀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