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比主子更急,「昨日奴婢可是親耳聽見的,難不成是有旁的事不來了?」
顧遠重為次輔,日理萬機,謝文惠也這般想。
「咱們也回吧。」不等她起身,就見有人又進來了,整個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是顧遠。
是他,他來了。
仿佛落進水裡又沒有人相救,已放棄掙扎等著死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又,發現自己有救了一般。
謝文惠便是這樣的心思,她抑制住澎湃的心情,手裡的帕子也擰成了麻花勁,看著人一步步走近,又在之前的桌子旁坐下,整顆心也落了下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謝文惠端莊的坐著,卻不知道她緊張又激動的神情,早就出賣了她。
顧遠挑起面,靜靜的吃著,優雅又不失貴氣,哪怕一身平常的袍子,就是讓人忽視不了他。
江義眼觀鼻鼻觀心,眼角的餘光也注意著一側的動靜。
二爺等了一天,沒有看出什麼來,謝大姑娘又要走,二爺又現身,這位謝大姑娘神情激動,莫不是愛慕二爺?
「顧顧大人。」一碗麵盡,顧遠掏帕子擦唇角,謝文惠知道不能在等,這才硬著頭皮起身湊到身後。
顧遠看過去,謝文惠心一機靈,忙又見禮。
顧遠不說話,江義上前道,「二爺,是謝府的大姑娘。」
顧遠便淡淡的噢了一聲,「大姑娘有何事?」
「小女子有重要的事與顧大人說,還請顧大人移步。」一開口的緊張,到開口後,謝文惠反而整個人輕鬆了。
顧遠望著她,眸里的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起身往外走,江義恭敬道,「大姑娘這邊請。」
沒有拒絕,便好。
謝文惠道謝,跟在身後,手心裡卻已出滿了汗。
兩人並沒有走太遠,在麵館斜對面的茶樓尋了雅間坐下,顧遠不說話,就坐在那,下首的謝文惠也能感受到前面散發出來穩於泰山的壓迫感。
縱然因為顧遠的疏遠及淡落而失落,謝文惠知道一切要慢慢來,她調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顧大人,當初蘇府出事之後,曾因與蘇姑娘之間的緣分,我去探望過她,分別時蘇姑娘告訴我有劉將軍平反的證據在董府里。」
謝文惠如釋重負,只覺得背在身上的石頭終於被卸了下來。
顧遠看著她,又似通過她看別的事,半響才道,「蘇府落難,緣何沒有拿出此事立功,反而說給大姑娘?」
謝文惠錯愕。
她知道她說這些太過唐突,不會讓對方相信,卻沒有料到對方一句話,點到了她的死穴。
更是她不曾想過的問題。
是啊,有這樣的好事,為何自己不利用而將功抵過,卻要說給她?
十五歲的閨中小姑娘,想什麼都擺在臉上。
不過蹲守一天,是這樣無稽之談,顧遠略為失望,卻也不是全然白費力,謝大姑娘是如何知道有劉將軍平復證據的?這便是一個值得玩味的地方。
顯然,謝大姑娘是先知有這事,然後才去打探,這也就解釋通為何她極為往董府湊想尋證據的原因,是最後求不到,才將希望放在他身上?
「我到是好奇,大姑娘是如何知道有劉將軍平復證據的?」
謝文惠深吸口氣,這個她早就有準備,「不滿顧大人,這事是我在元娘那邊發現的,當初我發現蘇姑娘一直接近元娘,甚至最後開口威脅與我,讓元娘交代她撿到的東西,這事說來也巧,後來元娘將東西交到了大人手裡。蘇府出事後蘇姑娘遞了信要見我最後一面,才說了有東西在董府手上。蘇夫人是劉將軍侄女,我猜著蘇姑娘說那樣的話,定是與劉將軍有關。」
顧遠不說話,謝文惠也在回想著她說這些有沒有漏洞,眸子偷偷往前面看了一眼又落下,「我父親是因為劉將軍說情而被貶,所以在聽到劉將軍有關事情時,我一直很上心。」
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