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親事不成,你是想高攀,可也不能耽誤了舒哥,而且這次從佟氏的話里也聽得出來,舒家和佟家有意聯姻。」
門當戶對,再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
孔氏擰著手裡的帕子,「佟家不過是個武夫,養出來的姑娘又豈能與我家惠姐相比?惠姐的名聲母親也是知道的。」
「金陵雙姝又如何?真正的勛貴世家,看中的是家勢,是能擔當起大家之婦的閨中女子,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孔老夫人並沒有因為是自己的女兒,就偏向這一邊,「這心思你便歇了吧,不行。」
甚至直接斷了她的念頭。
「元娘有首輔孫子,又是狀元郎,我的惠姐呢?什麼也沒有。」孔氏剛要抹淚,就被孔老夫人給喝斷了。
「明日是我的壽辰,你這次回來是誠心給我添堵的是不是?」
孔氏就頓住了,假哭也不敢了。
「你若真覺得委屈,當初就該嫁一個家世高的,而不是清高的只看重人,如今卻又追著大世家挑。」孔老夫人說的及不客氣,「這幾日你安份些。」
孔氏埋頭不語。
孔老夫人對這個女兒卻真是操碎了心,語氣緩了些,面上的冷色卻不減分毫,「原還想著我壽辰之後讓兩個丫頭在這邊把及笄禮人了,看你這副樣子,我哪裡還能放心。」
孔氏原也沒想過在這邊過,若真過了,以母親還有大嫂他們偏疼元娘的作派,還不知道怎麼讓惠姐委屈呢。
孔氏走了,孔老夫人直嘆氣,「我怎麼不知道惠姐好,可到底家勢與舒家配不上,我也舍不出這張臉去幫她求這門親事。」
孔老夫人沒有說的是若惠姐有元娘那樣的機緣,能入圓寄大師的眼又得了三個條件,甚至還能在狀元樓那邊大放光彩,她也能舍了臉去說項。
黃嬤嬤和孔嬤嬤對視一眼,沒有人接話。
此時江寧縣的官道上,一輛青篷馬車慢慢的行走在路上,馬車裡顧遠手裡拿著一疊信,信早就被他看過數次,正是通過謝江沅送來的信上面對畫的描述而尋出來的線索。
說來也巧,這次顧遠是出來處理河堤的事情,而按著信上的內容,他總覺得在哪裡看過這樣景象,當他尋視河堤的時候,熟悉的景象與信上的內容正巧對上。
也是在那一處的河堤下面,找到這些信,信上是關於戶部如何貪墨修沐河堤銀子的指證,獨沒有劉將軍平反的證據。
顧遠放下信,閉目養神,他知道劉將軍平反的證據一定與這些有關,到底線索在哪裡.....
外面江義的聲音響起,「二爺,還有半個時辰進江寧縣。」
「先到書院住下。」顧遠說的書院正是江寧書院,當年他也曾在那裡念過書,而不被人知道的是他還是孔大儒收的弟子。
明日是孔老夫人的壽辰,顧遠拿到這些信之後只需回到金陵交給聖上,所以說他的任務已完成,便也不怕暴露行蹤。
江寧書院有一處後院,正是平日裡孔家人休息的地方,顧遠落腳的地方也正是此處,孔家的下人看到江義遞過來的腰牌,不敢多問,恭敬的將人請進了院子,一邊在上房安頓好,一邊往孔家送信。
孔大儒是個嚴肅又古板的人,這幾日府上來的客人多,他卻是避而不見,只與謝江沅這個女婿在一起博古論今。
管家送信的時候,謝江沅也正在書房裡。
「正巧你也在,與我一起去見見顧家小子。」眾多弟子裡,孔大儒最喜歡的也就是顧遠這個最小的弟子,見解與眾不同,與他博古論今,總會視野會更寬。
而直到謝江沅看到『這個顧家小子』才知道指的是誰。
他忙上前見禮,「下官見過顧大人。」
年歲比自己小,可官職在那裡。
心裡更驚駭岳父大人與當今的顧次輔這般的親近。
孔大儒看到女婿這般緊張,笑道,「阿遠是我的弟子,也不算外人。」
「老師說的正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