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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南京的春天,風颳得比往年要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於11日的凌晨,下了從多倫多回國的飛機。當在等行李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曹沐夕!」我回頭,見到了那個傻裡傻氣的丫頭,劉貞。我沖她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行李,便回了頭。我的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涌,沒錯,是眼淚。它留下的速度讓我始料未及,我沒有讓劉貞看出來我哭了。因為,我不想讓她知道,這眼淚里,究竟都摻雜了些什麼。
在傳送帶轉了近4圈之後,我才定了定神兒,取走我的行李箱。我拖著它走向劉貞的時候,我的眼淚,已經從臉上流進了心裡。
「哈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沒想到吧!看,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當~當!一束鮮花!送給美人兒!歡迎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我接過那束百合和玫瑰相映的花,仔細瞧了瞧。
紅的紅艷,白的乾淨純粹。這鮮明的對比,就像我如此36年的人生一般,兩級分化。
我曾經烈焰紅唇高傲於這世上,仿佛自己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娘,我鋒芒畢露在我靈魂深處,我拼盡全力擺脫身邊一切庸人,我力證自己與眾不同。而如今,我傷痕累累地從高空折翅而落,我以為沒有人在乎我現如今的近況究竟如何,因為,那些我在青春里摒棄在我世界的玻璃窗外的人們,被我一次次地傷害著。沒錯,我現在就如同那花束里的百合,我不純潔,但,靈魂卻是乾淨的。
而當那些我傷害過的人一次次地選擇原諒,我在無地自容的同時,深感自己是幸福的。
劉貞在我看花入了神時猛然給了我一個擁抱。她抱得很用力,披散得頭髮撩到我的脖子,有些許癢。可我並沒有躲。
劉貞在我耳邊淡淡說了一句:「回來就好。」這一句,語氣淡得離奇,就像是她在自言自語一般。
她接過我手裡的行李,搶在我前面拖著往前走,邊走邊回頭和我說:「沐夕,我呀,把床單給你換好了,是我昨天去國貿親自給你選的,你最愛的向日葵花哦!你一定會喜歡的。你這次呀,就老老實實地在我這住著,我一日三餐,一定把你養得胖胖的。」
我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緊緊地跟在她身後。默默地回答道:「嗯,聽你的。」
南京的春天,風裡總是夾雜著些許溫柔。我見到劉貞在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風把她的頭髮吹得飄啊飄的,飄得讓我想起似水流年般的青春嬌媚和害羞。劉貞戴了一條鵝黃色的紗巾,風捲起紗巾和她的頭髮四下飄散,我好想衝上去抓住她的手,因為,我怕風太大,吹走了我曾經生命中的那個庸人,不,希望她永遠都如平庸之人一樣活著,庸生活瑣事無常,平凡且快樂著。
我伸手想要拽住劉貞,但手卻定格在空氣中,不知所措。可能,我怕驚擾這時光遺留的美好吧。
劉貞打開車門,叫我先上車,她去安頓我的行李。我看到車子,心裡五味雜陳,一輛卡宴。
我在24歲的時候,也曾有這款,我的是藏藍色,而眼前這輛是白色。我當時開著它馳騁在多倫多的市區時,我不知曉劉貞當時在國內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或許是在進修,或者是在打工。當時不知,現在亦不需要知道了。我只清楚,我曾經的,都已經沒有了。
劉貞關了後背箱,見我還沒有上車,上來拍了我一把:「喂!想什麼呢?傻了啊!上車呀,姐帶你吃大餐!」
我淡淡一笑,隨即打開車門。
這一路上,劉貞不停地說著,我只是簡短的回覆幾句。她似乎覺得我可能是行程太久所致的勞累,所以並未在意。
我確實有些累了。拒絕了她吃飯的邀請,我們驅車直接去了她的公寓。
這是一所面積不算大的房子,但格局和裝修卻很有品味。
其實,品味這個詞,一向是我自詡給自己的詞彙。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