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氣堂到思過崖,不過十一里山路,李安然全力施展輕功,片刻間便至。
思過崖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後囚禁受罰之所,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
李安然有紫霞神功在身,五感六識遠超常人。
隔著半里地,他就看見令狐沖正與一三十來歲模樣,相貌醜陋,手持緬刀的中年男子聯手,對付六個相貌更加醜陋、面孔凹凸不平、滿是皺紋的侏儒。
李安然愣住了。
他雖然沒見過田伯光,但卻識得田伯光的刀法,那手持緬刀的中年男子絕對是田伯光無疑!
「這是什麼情況?」
李安然在來之前,想到過各種可能,但絕對不包括令狐沖和田伯光聯手對敵這一種!
「令狐沖,乖乖小尼姑要見你,聽話些,你也是乖孩子!」
「對,你要是不聽話,我們就打斷你的手腳,將你抬去見小尼姑!」
「不行不行!打斷了他的手腳,小尼姑會生氣的!」
「我又不是真要打,我就是嚇嚇他!」
「你嚇嚇他,就別說出來,說出來,就嚇不到他了!」
「不是伱問我,我才說的嗎?」
「那你不能悄悄告訴我,非要說這麼大聲?」
「我偏要說這麼大聲,啊啊啊啊啊啊!」
六個侏儒相貌體型相似,武功路數也都一樣,應是兄弟無疑。
他們身形極快,如鬼魅一般,迅猛異常,配合也十分默契,進退之間,張弛有度,應該是專門練習過合擊之術。
他們一邊圍攻著令狐沖和田伯光,一邊在那裡爭吵鬥嘴,聲音尖銳聒噪,比烏鴉還讓人心煩。
令狐沖和田伯光之間的配合肯定不如這兄弟六個,但其實也不差。
令狐沖人在思過崖,但也從岳靈珊口中得知了勞德諾的死訊,他將這一切都歸罪到了自己身上。
為此,這半年來,他拼了命的鍊氣練劍,研究田伯光的刀法,刻苦程度不弱於有父母血仇在身的林平之,只為有一天可以殺了田伯光給勞德諾報仇。
也因此,他對田伯光的刀法十分熟稔,主動配合起田伯光來,也是默契無比。
再加上他們兩個有兵器在手,仗著兵器之利,這才勉強和這六個侏儒僵持在一起。
「小尼姑?他們是儀琳派來的?不是和田伯光一夥的?」
李安然停下了腳步,並沒有急著現身。
他注意到這些侏儒在對令狐衝出手的時候,明顯避開了要害,只想著活捉,不願傷人。
用他們來磨鍊一下令狐沖,再好不過!
而對田伯光,他們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一招一式都照准了田伯光身上的大穴要穴。
若非田伯光本身也極其擅長輕功身法,又時不時地擺出一副要以命換命的樣子,逼得侏儒們不得不變招,又有令狐衝出手相護,怕是早就已經落敗身死。
錚!
令狐沖長劍中宮直進,劍尖不住顫動,劍到中途,忽然轉而向上,一招「青山隱隱」,端的是若有若無,變幻無方。
李安然看的也是暗暗點頭。
令狐沖悟性資質極高,唯一的缺點就是性子太過散漫又好酒貪杯,能偷懶喝酒就不願去練劍,能練劍就不願去鍊氣。
但,即便是如此,他的實力還是穩居華山弟子當中的第二位,遠超除李安然之外的所有人。
如今,經過這半年苦修,令狐沖不僅在劍法招式上有了極大提升,內力更是提升了兩個檔次都不止,實力已經在田伯光之上。
令狐沖一劍將衝到近前的侏儒逼退,說道:「六位前輩,令狐沖如今正在思過崖上面壁思過,未得師父允許,不得離開思過崖!儀琳師妹若是有事,來華山找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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