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初次見面便開口詢問自己是否婚配,阮紅娘還道是自己聽錯了:「張兄,你說什麼?」
旁邊王鳳儀等人也懷疑自己聽覺出了問題,誰都沒有想到,張橫竟然在第一次見到自家將軍便會問出如此突兀的話來。
張橫自己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突兀不突兀。
他是武勛世家,好人家的兒女,一向看不起江湖匪類。
即便是修行界中名門正派的女弟子,張橫也打心眼裡看不上,任憑對方貌美如花,神通廣大,在張橫眼裡,那也只是江湖野女,上不得台面。
等閒良家女子,雖然身家清白,卻少有踏入修行之輩,做一些針織女紅還可,卻無法衝鋒陷陣,上場殺敵。
縱然有幾個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女嬌娥,但也是大多數相貌平平,虎背熊腰,比男人還男人。
出身良家,家世清白,相貌能有中人之姿,還能與張橫意氣相投的女子,卻是少之又少,甚至幾乎沒有。
張橫此時已然二十五六歲,在大殷朝,他的同齡人連兒子都有了。
大殷朝規定,男子十七,女子十四便可婚配,若男子大於二十,女子大於二十八尚未匹配,則五算。
五算就是提交五倍賦稅,由此督促百姓儘早婚配,家裡家庭,好快速繁衍子孫,增加人口。
張橫麾下兵士基本上全都成家,甚至家裡孩子都有一大群,唯獨他這個主帥至今單身,成為了四方城的老光棍。
因為這個事情,愁壞了老管家張忠和新管家何不干,甚至曲典等人對張橫的婚事也非常焦急。
他們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對陣殺敵雖然痛快,但既然能殺死敵人,敵人也能斬殺他們,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如果張橫能留下一兒半女,就算是張橫真有什麼不測,曲典這些人也可以輔佐少主,繼續張橫未了之志。
若是張橫此時便死,那麼整個四方城民團將會一蹶不振,剩下的兄弟誰也不服誰,難以擰成一股繩,早晚會四分五裂,解散算逑。
上次張橫被五葉和尚以缽盂抓走,曲典等人之所以驚惶無比,就是因為此種原因。
但只要張橫有後,他的後人就能將這些人黏合在一起,使得大家都有盼頭,不至於張橫真沒了,他們連輔佐的對象都沒有。
對於這些事情,張橫心知肚明,不過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他即便想要成家,也不可能隨便娶一個女人當老婆。
是以蹉跎至今,無有妻室,成了四方城最有名的老光棍。
以至於現在生出不少流言蜚語,說張教頭不喜女性,只喜同性,是以身邊只有兄弟而無女人。
不過後來張橫時不時的去青樓放鬆一下,夜御十女不倒,使得青樓中妓女看到他都害怕,這關於他喜歡男人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無人相信了。
他至今無妻無子,所有部下都為他感到焦急,可偏又找不到與張橫匹配的女子,干著急沒啥用。
本來顧西城說要為張橫說一門親事,結果在四方城兩人不歡而散,這說媒的事情也就不再提及。
張橫對此也不強求。
找老婆不可能一蹴而就,反正只要不死,日後有的是大把的時間來找。
修行之士,要的是道侶,而不是單純的老婆。
今日見到阮紅娘,張橫不由得怦然心動,覺得此女正是良配,是以開口詢問。
他這人行事一向痛快,最喜單刀直入,懶得玩虛的,既然動了這個心思,便直接開口相詢。
見阮紅娘一副聽錯了表情,張橫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我是想問一下,阮大小姐可曾婚配?」
這一下所有人都聽清楚了,眾人面面相覷,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阮紅娘微微張開小嘴,愕然片刻之後,方才笑了起來:「不瞞張兄,我尚未婚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