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嬋加了一天一夜的班,剛睡下不久,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好像被人踢了一腳。
「唔」
緊接著,一道難聽的公鴨嗓傳來,「別裝死,快起來趕路。我可告訴你,誤了時辰,小爺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顧嬋顧不上疼,急忙睜開眼,之後驚呆了!
卻見,這裡是一片荒野。
狂風呼嘯,捲起暗黃色塵土,夾著砂石,向人臉上砸來。
天灰濛濛的,壓得無法喘息。
荒野上只有一隊人,衣著古怪,仔細看好像是古代官差和流放的犯人,犯人們蓬頭垢面,穿著髒兮兮的囚服,此時在衙役的吆喝和辱罵聲中,拖著虛弱的身體和沉重的腳鐐,從地上艱難爬起。
爬得慢的,還被官差抽上兩鞭子,或者踢上兩腳。
例如她,剛剛就被踢了一腳。
不是!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下了班,睡在自己單身公寓的床上嗎?怎麼轉眼到了這裡?難道是在做夢?
還沒等她想明白,後背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腳,「你聾了嗎?沒聽見老子的話?」
顧嬋疼得直咧嘴,強烈的疼痛告訴她,現在不是做夢,大概率是穿越了。
問題是,她既沒死,也沒看什么小說,怎麼會穿越?
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強忍著背部疼痛,從地上爬起來。
卻發現,這身子比她想像中的虛弱。
只要站起,頭便暈得厲害,加之腳上綁著鐵鏈,甚至連一步都沒法向前走。
這時,頭頂飛來兩隻不知什麼品種的鳥,經過人群時,還嘰喳叫了幾聲。
神奇的事再次出現,顧嬋竟然隱約能聽出,兩隻鳥的對話——
【嘰嘰,這些兩腳怪真不知羞,交配竟然不回窩裡,在地上就交配。】
【嘰嘰喳喳,不止呦~你沒看見那個雌兩腳怪不願意交配嗎,幾個雄兩腳怪強壓著雌兩腳怪,嘖嘖~兩腳怪粗魯野蠻,不是好東西。】
【沒錯,兩腳怪經常掏我們的窩,討厭!兩腳怪全死掉才好呢!】
「」顧嬋抬頭看著兩隻越飛越遠的鳥,徹底懵了!
她勉強接受時空穿越,但鳥說人話又是什麼鬼?
難道她不是穿越,而是死後進了陰曹地府?但之前也沒聽說地府還有會說話的鳥。
衙役見女子拖拖拉拉,又踢了一腳過去,「你他媽找死?」
顧嬋嚇了一跳,急忙拖著虛弱的身子,將將躲開。
回到人群後,一股濃郁餿臭味湧入鼻腔、直衝天靈蓋,她忍不住乾嘔出來。
她身旁是個頭髮打結、衣衫骯髒襤褸的中年婦人,婦人見顧嬋乾嘔,罵道,「嘔什麼嘔?死奴才,你有什麼資格嫌棄主子們?狗東西!」
顧嬋被劈頭蓋臉一頓罵,想到自己理虧,也就沒吭聲。
隨後,她默默打量周圍人群,發現流放的有五十多人,除了幾個老頭和男童外,其他都是年紀大大小小的女子。
在她認知力,這種流放隊伍分兩種。
一種是不同來源的犯人,湊成一隊,進行流放。
另一種則是以罪犯家族為單位,整整一個家族流放。
如果是前者,隊伍里應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這個隊伍卻沒有青壯年男子,女囚犯之間互相幫扶,有幾個容貌相似,看起來應該是後者。
剛剛那女人罵她是狗奴才,難道原主是作為罪犯家奴進行流放?
顧嬋頂著頭重腳輕的虛弱身體,幽幽嘆息——都什麼事嘛?好好的,怎麼就穿越了?就算是穿越,開局要這麼大難度嗎?就算難度大,她又為什麼聽見鳥說話?
或者她聽見鳥說話是個幻覺,畢竟原主都死了,出現點幻覺不稀奇。
就在顧嬋鬱悶時,卻見不遠處,有幾名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