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練了《玉劍真解》半載,為何劍氣依舊無法殺敵。」
一個破舊的小院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向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請教道。
漢子挑了挑濃眉,說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吐納三日便練出了第一口真氣,三日後又練出了第一道劍氣,是萬中無一的劍道奇才?」
少年回答道:「是的,大叔,你半年前確實這般說過。」
從小就過著貧窮如洗的生活,時常受欺辱,連喜歡的青梅竹馬都不敢表白,最終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他人,少年迫切希望這劍法改變人生。
「那你向我刺出一記指劍看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說道。
「好。」
只見少年左臂下沉,伸出食指,如神劍出鞘,往前一送。
一道白色劍氣頓時從指尖鑽出,聲勢驚人。
面對這刺來的白色劍氣,五大三粗的漢子竟是視若無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啪的一聲,聲音很輕。
劍氣落在衣衫上,只留下了一點細小的凹痕,轉瞬消失不見。
少年露出了沮喪的神色,說道:「半年了,這劍氣只能刺落些許灰塵。」
漢子哈哈大笑道:「那是因為你體內的玉劍真氣太虛,要想練成真正的玉劍真氣,必須補虛為實。」
少年一臉渴望道:「大叔,如何補虛為實?」
「需要服藥。」
「服什麼藥?」
「大藥。」
「什麼樣的大藥?」
少年看著大漢濃眉大眼的臉,眼裡滿是希望。
「這樣的大藥。」
說著,漢子如少年一樣,伸出左手食指,往前一送。
一道白芒劍氣從指尖鑽出,砰的一聲刺在了少年肚皮上。
少年低頭,只見肚子皮肉開裂,鮮血直流。
少年眼中露出了茫然的情緒,說道:「大叔,你這是......」
漢子一臉認真道:「你就是我的大藥啊。」
漢子再一指刺出,這一次,劍氣順著剛才的傷口刺入,徹底穿透了少年的肚皮。
少年捂著傷口跪倒在地,他抬起頭來,眼中滿是茫然和恐懼。
之前豪邁直爽的大叔,依舊笑得很爽快,和閒書中的大俠沒什麼區別。
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個噩夢。
他還沒有練成劍,還沒有殺掉侮辱過他的人,還沒有殺掉阿梅的男人和他全家,把阿梅搶回來姦......
這時,又有一個同樣模樣的大叔走了過來。
這個大叔拿出了一口大鍋,燒起水來。
「這大藥不要浪費了。」
咚的一聲,練劍少年被扔進了沸騰的大鍋里,掙扎著,想要大叫,喉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大漢,在鍋里撒上了花花綠綠的草藥。
火焰映照著他們的臉,看起來五大三粗,豪邁無比。
......
黃昏,段雲蜷曲著身子睡在床上,神色既疲憊又痛苦。
下午他出診回來,順路去買了點菜,結果忽然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同時被踹飛的還有一個正在賣菜給他的大嬸,以及相鄰的一名柴夫大叔。
踹他們的人讓他們滾遠點,別擋道,緣於他們幫主要從這裡路過。
於是段雲只能咬牙爬起來,而那位那大嬸卻一時半會兒沒爬起來,又挨了一腳。
一不小心就把人當蹴鞠踢,只因一位幫主要路過,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路過的是皇帝。
這事聽起來荒誕,卻就是發生了。
因為在這個縣令經常被麻匪殺,醜態百出的地界,一個人人練武的地頭蛇幫派幫主,確實是如土皇帝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