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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陸鴻漸真的近在咫尺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思諾的眼底里自然的流露出來了一抹渴望與驚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自從那日二人以並不愉快的方式分開後,短短几日,仿佛是漫長的日日夜夜。
最初的遲疑,最後的決定,早已把那份思念的情緒醞釀了加倍的份量,在昨晚之前,思諾還曾想過這樣去泰國找他是不是不夠矜持,那是她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有些冒險的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思諾看著陸鴻漸,所有的猶豫和畏怯都變成了一言難盡的後悔和委屈。
如果可以,她會早一點做出正確的選擇。
思諾眸間變化的情緒陸鴻漸看的清清楚楚,雙眉也不自覺的蹙起,眼底里寫滿了心疼。
在已經料到了方婷可能出么蛾子的情況下,發生了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想的,但作為做出選擇的人,依舊痛苦。
昨晚手術整整用了四個小時結束,於思源腦部出血,腹腔受到衝擊,肋骨斷裂,傷勢嚴重到醫生不敢隨便打包票,等出來時,讓思諾做好心理準備。
剛才她不過是疲憊之餘的假寐,事實上根本無法入睡,現在看到了陸鴻漸,思諾覺得自己一顆無處安放的心瞬間找到了支點。
難以言喻的欣慰與驚喜。
「陸鴻漸,你怎麼來了?」
驚喜之餘,思諾意識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
就像是清晨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之後,意識到了冷意一樣,思諾知道這個時候陸鴻漸不應該回來的。
看著他風塵僕僕曬的有些微黑的臉龐,思諾知道他本來這個時候應該在泰國忙著考察才對,這樣重要的場合他中途離開,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會讓陸老太太和安楠怎麼想,思諾一瞬間都想到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很高興他來了。
「擔心你,自然就回來了。」
陸鴻漸說的很平靜,可是聽在思諾的耳朵里,每一個字都是金子一般珍重。
她難受自責,她想要一個依靠,可是她知道陸鴻漸的事情有多重要,根本來不及想就扼殺了那種想要汲取溫暖的念頭。
思諾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一個人支撐。
可是此刻她伸手握住了陸鴻漸撫摸著她臉龐的大手,帶著眷戀的味道。
「謝謝。」
陸鴻漸看著她白皙的手指握住了自己的手,抿唇認真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彎腰俯身更低,貼著她的唇輕輕一吻,然後貼著她的臉看著她。
「和我客氣什麼?」
以前他總是一針見血的揶揄,讓她覺得他不好親近,此刻陸鴻漸聲音凜冽,卻帶著溫和,思諾與他離的那麼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眼底里的情誼,似乎再也沒有任何的阻隔,也阻隔不了。
思諾凝視著陸鴻漸,心頭那被慰藉了的溫暖,讓她第一次生出擁抱陸鴻漸的衝動,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當她雙手情不自禁的伸向陸鴻漸的肩頭時,他配合的把身子繼續矮下來,蹲在了她面前,以至於坐在椅子上的她比他還高些,思諾貪戀的靠在了他肩頭,眼淚在眼窩裡打轉。
「陸鴻漸,是我錯了,我明知道思源當時的情緒不對,但我沒有往深處想,在她和范江吵架了的情況下,還讓她去幫我跑腿,我只顧著承擔方家的責任,卻忽略著自己的親人,我以為我做的問心無愧,但事實並非如此。」
思諾說這話時感覺到鑽心的疼痛,自己的親妹妹最委屈的時候,自己不僅沒有在身邊,反而還麻煩她。
這些話如果放在從前,思諾是吞咽所有的苦澀也不會和人訴說的,可是看到陸鴻漸的這一刻她說了出來。
思諾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和絕望不同,這種無力令她不知所措,想做什麼,卻又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