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傍晚,羅信正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查閱著一張張由王翠翹送來的各方消息,便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
門開處,魯大慶走了進來道:「侯爺,劉守有又來了。」
羅信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去請劉守有來我的書房。」
魯大慶悄然離去,羅信起身沏了一壺新茶,然後走到門外,便聽到腳步聲傳來,兩條人影從月亮門走進,羅信上前幾步拱手道:
「劉兄。」
「不器,冒昧來訪,忘不見怪。」
羅信的臉上就浮現出笑容道:「劉兄多慮了,請!」
「請!」
兩個人在書房落座,魯大慶在門外將房門關上,守在了外面。
「不器,什麼時候可以開棺驗屍?」
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一絲苦笑道:「我還沒有和陸繹談。」
「和他談?」劉守有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道:「別和他談,不但不會同意,還會恨你。」
「可是……總得先和他談談,畢竟他是大都督的長子。」
「也對!」劉守有點點頭,隨後又長嘆了一聲道:「不過,沒用。」
羅信也不由苦笑連連,兩個人沉默了下去。羅信不想捲入此事過多,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最好是大家談些風花雪月,最後劉守有離開。
但是,這明顯是羅信想多了。沉默了大約三分之一刻鐘的時間,劉守有終於憋不住了,輕聲道:
「不器,今天我們查到了一些事情,想要請不器給老哥參詳參詳。」
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無奈,點點頭道:「願聞其詳。」
「今天我們將陸府的人逐一排查,獲得了一個線索。能夠進入到大都督房間,服侍大都督的只有四個人。大公子,二公子,四姨太和八姨太。」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投毒害了大都督,就只能在這四個人之中?」
「不錯!」
羅信便皺起了眉頭道:「有沒有可能,是江湖人?或者殺手?」
「呵呵……」劉守有便自信地笑了起來:「不器,你不了解我們錦衣衛,在大都督的房間周圍,有著五重明哨暗哨,不可能有人能夠躲過我們錦衣衛的監視,而秘密潛入。說句誇張的話,便是飛進去一個蒼蠅,我們的人都能夠分出公母來。」
羅信便偷偷撇了撇嘴問道:「大都督那五重明哨暗哨和皇宮比起來如何?」
「那……自然比不過。」劉守有訕訕地說道。
羅信便在心中暗道:「那還說個屁啊,時運潛入皇宮就像趟平地一般,想要潛入陸府,還不是輕而易舉?我就不相信,江湖上,就沒有和時運一樣的人才?」
不過,這樣的話自然不能夠說,沉吟了片刻道:
「那這四個人有什麼反常行為嗎?」
「沒有!」劉守有搖頭道:「都在靈堂守靈,都是一個表情。」
「沒找他們單獨問問?」
「這怎麼問?」劉守有像看傻子一般地看著羅信道:「這四個人,兩個是大都督的兒子,兩個是大都督的姨太太,身份尊貴啊!」
羅信揉了揉眉心道:「那兩個姨太太有什麼背景?」
「沒有什麼背景!」劉守有道:「四姨太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子,嫁給大都督後,全家都搬進了錦衣衛的皇莊內。八姨太是一個青樓女子,獨身一人。」
羅信便不言語,直直地盯著劉守有,劉守有便訕訕一笑道:
「大公主和二公子身份尊貴,而且是大都督的兒子,不好查,不敢查,而且也沒有必要查。四姨太全家都在皇莊,應該不會也不敢害大都督。只有八姨太,我們錦衣衛已經開始查了,最近一年內她都與誰接觸過,只是還沒有具體的消息送上來。」
「那就趕緊查。」羅信凝聲道。
「老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