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了」李風工搖了搖頭,「暴風雪來的太突然,而且那麼大的風把我們都吹翻了,我運氣好跌在軟雪上沒事,老何和你都是我路上發現的。」
「那這個洞穴呢?」柳下使用食指指了指頭頂。
老何說:「不清楚,我們拉著你的時候找到了這個洞穴就進來了。」
事情有些棘手,暴風雪會阻礙視線,也會隔絕衛星信號,估計定位器也失效了。
「北斗呢?」兩個人都聳聳肩。
「衛星電話?」兩個人聳聳肩。
「長波發射器?」兩個人聳聳肩。
「那我們還有什麼裝備可以用?」柳下使已經絕望了。
兩個人聳聳肩,又突然瘋狂點頭。
「感謝昊天!是什麼東西?」柳下使喜出望外。
兩個人指指他背後,他下意識回過頭,手已經摸到冰冷的觸感。
「那會接收的貨物也被刮到這裡了,我們運氣真好」,李風工手捧一杯拿鐵,吹了吹,一口飲盡,「痛快!」說完便把杯子砸向地面,軟塑合金在凍土上砸了個小坑,彈跳了幾下,又打了個滾,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柳下使腳下,杯底印著揭蓋有禮再來一杯。
柳下行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箍緊緊的拴在他腦袋上,他不能思考,大口大口地呼吸,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緩減了撕裂感,片刻後,痛苦再次到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瀕死的野獸,嘶吼出最後的掙扎,包含有最原始的欲望,活下去的欲望,對痛苦的絕望,求死而不能。
嘶吼持續了一陣,柳下行已經沒有力氣了,他像是腐爛在海灘上的枯骨,任由海鳥啄食屍體,不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柳下行活著,他註定會死,但他,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這裡死去。他用一隻手側撐起身,腿用力——現在他是爬著的。
柳下行休息了一會,也可能很久,他不記得,我們也不清楚,但最後他終於攢夠了力量
他挺起了上身,現在,他跪在南極的土地上。
「如果一個地方,在你視野所及,腳步所至,沒有起始,沒有終點,無限大,無窮的白色。那是什麼?」
柳下行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