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公交車司機,對,你們叫我司機就行了...」
吳斌下意識地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脫口而出的,仿佛已經說過幾百遍,幾萬遍,已經習慣了一樣。
而且,吳斌下意識地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隱隱約約間,他好像記得有誰警告過自己前往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
「司機,你不去開車真的沒有問題嗎?」有人問到。
司機不開車也就罷了,還給病人讓座是怎麼回事?
吳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他是司機,但這車似乎自己會開,完全不需要他來開,而且,他也不會開車啊!
吳斌沒有回答,他繼續往後走,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囚服的犯人坐在座位上,這個犯人看起來挺瘦弱的,而且文質彬彬的,和吳斌記憶中的囚犯形象一點都不符。
這個犯人對吳斌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
吳斌拒絕道:「沒有。」
犯人:「...」
吳斌解釋道:「沒時間聽你講故事,車應該快到站了。」
犯人點點頭:「原來如此,也是...」
車尾又有一個人發問道:「為什麼說沒有時間了?」
吳斌愣住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他只是下意識地決定沒有時間了而已。
「不知道。」吳斌誠實地回答。
車內的人突然又沉默了起來,大家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們的眼中滿是迷茫,滿是不解。
「我為什麼會坐在公交車裡?」有人問到。
「這車通往哪裡?」有人問到。
「都是第一次坐這輛車嗎?」又有人問到。
這回收,吳斌突然鬼使神差地回答道:「是的,各位都是第一次坐,而且也是最後一次坐。」
車內的人又沉默了,就仿佛吳斌是個氣氛終結者,是一個聊天鬼才,只要他開口,話題就接不下去。
有人靠著窗子看了很久,然後說道:「什麼都看不到,連自己的臉都看不到,真奇怪,這是玻璃嗎?」
有人仔細在車窗上摸索了半天隨後說道:「車窗似乎是鎖死的。」
他們又觀察起這輛車,然後有人說道:「車門也只有一道,要到站才會打開嗎?」
「終點是哪裡?」又有人問到。
車內的人再次沉默了,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結果。
這輛公交車似乎格外的長,吳斌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車尾,車尾坐著四個人,兩男兩女。
兩個男的大概三十五歲左右,兩個女的很年輕,好像是高中生。
一個女生問道:「司機,你難道是來檢票的嗎?這車用買票嗎?」
吳斌回過頭,沒有看到投幣箱,也沒有看到刷卡器,這公交車似乎是不收費的,是免費的嗎?
「應該是免費的。」吳斌回答道。
那個女生露出一副有些悽慘的表情,她說道:「我倒是希望你以為我沒有票而把我攆下去呢。」
一個坐在後面的老年人問道:「司機,你要坐嗎?我可以給你讓座。」
老年人給司機讓座?不對吧,雖然這車是自動駕駛的,但怎麼也不該讓老年人讓座吧?
「不用。」吳斌說道。
車內突然又沉默了起來,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所以只能沉默。
然而就在這時,車突然開始減速,大家都緊張起來,是到站了嗎?
大家都爭執往車外看,然後,他們看到了站牌,站牌下還等著七八個人。
是到站了,但似乎不是終點站。
車停下了,但沒人下車,應該是沒到目的地的原因,那七八個人走了上來,但車裡已經沒有空位置了。
這七八個人似乎比車裡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