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癒系和狂暴系一起訓練體能?你們怎麼不把契約系和狗放一起訓練?」
契約系學生的日常訓練對象是軍隊從基地外捕捉回來的兇猛異獸。
這個比喻可謂是極其侮辱人。
在場有一半的人笑了起來,另一半人則雙手環胸看熱鬧的姿態,他們自然也認同這個觀點。
女老師並沒有因為他們的無禮而生氣,甚至面帶微笑。
做了這麼多年的狂暴系訓練員,她深知狂暴系的學生是個什麼德行,一群目中無人的暴力狂。
尤其是沒上過前線、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狂暴系,更是無法無天沒有底線。
「我只是在通知你們,並沒有給你們提出質疑的權利。」
溫柔平靜的語調,並沒有過分凸顯威嚴,卻有無與倫比的效果,原本還在哈哈大笑的人紛紛閉上嘴,陰鬱不服地盯著她。
女老師收回目光,繼而看向旁邊的宋時,「我叫裴一程,你可以叫我裴訓練員、一程老師,或者也可以像他們一樣,直呼我全名。」
宋時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一排站姿一個比一個囂張的狂暴系學生。
雖然打過群架,殺過人,甚至還無意間踹過老師,但宋時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名禮貌青年。
「裴訓導員。」
「嘁」
旁邊有人發出嗤笑。
宋時和女老師並沒有受其影響,好似都沒有聽見。
「嗯,歸隊。」
宋時轉身朝隊列最右邊走去,視線從這八個人臉上飄過,停留在那彪形男生臉上。
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嘴在放毒。
「希望你的實力配得上你這張欠揍的嘴。」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宋時站進隊列里。
「你再說一句!」彪形男大怒,「我的實力如何,輪得著你這個治癒系的垃圾評判?」
他從隊伍里走出,擼起袖子朝宋時撲去。
「朱鎮朋!歸隊!」裴一程呵斥一聲。
氣頭上的朱鎮朋哪裡能聽得進去,他現在只想殺了這個大言不慚的女生。
宋時仰頭直視他。
她敢說,就敢幹。
一對一,哪怕打不贏他,也能讓他吃盡苦頭。
宋時垂在身側的時候已經捏成拳,上身微躬,進入戰鬥狀態。
自己的命令起不到效果,裴一程也不再多說,上前一步,反扣住朱鎮朋的手臂,「我講過很多遍,在訓練場就要聽我的命令。」
宋時沒有料到裴一程會忽然出手。
「滾開。」朱鎮朋另一隻手握拳朝裴一程臉上揮去。
從朱鎮朋的體型以及他正處於憤怒之中判斷,他那一拳的威力非同小可,宋時認真觀察,如果這一拳換成是打在她身上,她必定會立刻鬆開朱鎮朋的胳膊,與他拉開距離,並另尋機會襲擊。
但是裴一程直接迎了上去,她的手臂宛如鋼鐵所制,朱鎮朋揮過來的拳頭砸在她手掌中,如同砸在一堵牆壁,絲毫不能撼動。
朱鎮朋想要抽手再砸,裴一程已經反包住他的拳頭,將他兩隻手臂同時反扭在後背,並一腳踹在他的膝彎,強勢將其壓跪在地上。
「清醒了嗎?」裴一程依舊是沒有起伏的語調,剛才的幾招竟像是對她來說輕輕鬆鬆。
反觀朱鎮朋,本就黢黑的皮膚此時青紫,既氣又惱,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有將體型遠比他小的裴一程甩開。
「清醒了。」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裴一程這才鬆開鉗制著他的手,「歸隊!」
朱鎮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但明顯不服氣。
「你等著!」
朝宋時撂下一句狠話,回到原來的位置。
宋時正垂眸思考裴一程是哪一類型覺醒者,或者說並不是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