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秩下意識轉動一下手中的匕首,身體重心微微下沉,本來就冷靜木訥的表情越發呆板起來,唯獨那雙眼睛卻熠熠生輝,似乎帶著無窮的戰意和冷肅殺意。
仲孫沅這才開始重視,收起心中輕鬆自在的心情。也許,這個叫霍秩的少年和之前嚶嚶嚶嚶淚奔下場的臉紅小男生十分不一樣。至少這個傢伙見過血的,手上不止一條人命債!
看著光球投影出來的倒計時牌,仲孫沅表情一沉,決定認真對待這一場比賽。
當然,說是認真,不意味著她會全力以赴,之前只是有了以往的兩成力氣,就將比賽場砸出一個大坑,現在若是全力……呵呵,霍秩這個小身板哪裡挨得住她的拳頭?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度快到某個極限,那就十分強大了。
就像仲孫沅用重劍將力量發揮到極致,敵人想擋也擋不下,速度快到極致也會產生質變。
霍秩反手握著匕首,冰冷鋒利的刀尖微微顫動,似乎按照某個頻率,這是他的習慣,動手之前總要尋找一下手感,尋找獵物最容易下手、最致命的部位,然後一擊必中。
然而在仲孫沅面前,他卻發現這個看似力氣奇大的怪力少女十分不簡單,全身肌肉看似慵懶沒警惕,但他愣是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微小的破綻,這種感覺以前只在教練身上感覺到過。
然而霍秩學有所成之後,哪怕那位看似山嶽一般強大的教練,他也能找到破綻。
可是在仲孫沅面前,他強大的判斷能力和識辨能力卻碰了壁。這意味著一件事情,仲孫沅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所能接觸的範圍,比他以前的教練更加強橫,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
「這個學生……似乎有些不一樣的背景?不像是正常家庭能出來的孩子,更像是自小接受什麼教育。不管是身體的反射動作、舉止和氣息,看著更像是一名飽經訓練的小殺手……」
元帥的視線從幾個賽場掃了一遍,作為一個實力強橫的人。元帥根本不需要藉助巨幕和其他投影,就能清楚看到比賽場上的動靜,甚至是聽清楚每個選手說的話。
仲孫沅之前的表現太過耀眼,巨幕直播她這一場。霍秩沉穩的氣場自然扎眼,元帥眼瞎了才看不到呢。然而僅僅一眼,他就能瞧出霍秩的底細,眼睛毒辣得很。
校長對霍秩有印象,因為這個學生的入學資格還是他親自批示的。聯邦軍校的學生必須是背景清白合格的。霍秩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唯獨這點有些欠缺,因為他的身世並不清白。
若是權限足夠,絕對可以看到霍秩看似清白的身份履歷中隱藏的一部分經歷。
他本來是戰爭烈士的遺孤,但因為母親不靠譜,爺爺奶奶照顧不周到,小小年紀就被人拐賣帶走,藏著訓練成了一個殺手預備役,為某個殺手組織效命。
只是霍秩還沒來得及出師接任務,這個非法的殺手組織就被聯邦軍部給取締幹掉了。
組織完蛋。軍部進行後續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霍秩,他的身份也被調查清楚。然而時隔多年,母親已經改嫁,爺爺奶奶也早早去世,他相當於沒有人依靠了。
聯邦本想讓他回到那位母親身邊,然而對方已經有完整的家庭,拒絕了這個提議。
這麼一來,霍秩的著落變成了一個難題。最後還是他主動提出來要自己生活,聯邦軍部負責烈士遺孤的部門專門給他設立了援助基金。保證他每個月的生活能得到保障。
作為烈士遺孤補償,他的身份被重新製作,有了正經的身份,有資格在其他高校上學。
但想要進入聯邦軍校。卻是一個十分大的阻礙,因為他是個經受正規訓練的預備役殺手。雖然還沒有真正出師,但殺手本能已經印刻在他骨子裡,很難抹去,是個潛在的危險分子。
這樣一個學生,就好比一隻有著野獸本性。卻沒有被激發出來的野狼,學校的學生都是一群沒有武裝戰鬥力的小綿羊。將狼放進羊群,真的不會發生啥杯具?
普通高校還好說,他們權限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