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丑劍,既然陳司馬不願意要,那崔某就卻之不恭了!」崔逞笑道:「我可以拿青鋒跟你換換!」
「想都別想!」陳應把剩下的劍全放在木箱子裡抱起來就走:「都督,這些劍絕對可以賣出天價!」
高敬宗作為一個擁有二十一世紀冶金技術的人,儘管高敬宗是理論大於實踐,然而他提出先進理論讓北府軍將作監煉鋼變得比煉鐵更加容易。百鍊鍛打有助於除去鋼鐵內部的渣滓,減少殘留渣滓的尺寸,從而使其成分趨於均勻,組織趨於緻密,細化晶粒,改善鋼的性能;但含碳量分布不協調,是它不可避免的缺陷——容易折斷。
聰明的中國工匠用局部淬火部分解決了這個難題。鋼件經過淬火,從金相學上看,維氏硬度四百左右的奧氏體,轉變為一千左右的馬氏體,簡單的說,就是變硬了。提前出現的雙液淬火法,讓將作監大批量生產的刀劍,變成了任何一件都不弱於這個時代普遍價值萬金的刀劍。
科技代表著生產力,這個時代百鍊寶劍或寶刀,只所以寶貴,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打造不易,市場上非常罕見,可是當百鍊鋼成為大白菜一樣常見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了貴重的價值。
高敬宗道:「等等!」
陳應笑道:「都督還有什麼吩咐?」
高敬宗道:「除了這批寶劍,本都督還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做……」
陳應越聽越興奮,慢慢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
謝道韞握著手中鴛鴦子母劍,心中對高敬宗越來愈好奇。那個女兒不懷春?謝道韞是陳郡謝氏貴女,少年時代成名的才女,心懷和眼界都非常人可比。謝道韞屬於那種離經叛道的叛逆女孩,尋常女子巴望著她的夫君相貌、學識都是一等一,青年才俊、文採風流……
然而謝道韞卻看不上那些整日吟詩作對,整日鑽在故紙堆里摘章抄句的所謂青年才俊,特別是她父親和叔父謝安竭力促成她與王凝之的婚事,這讓謝道韞異常不滿。王凝之在江左諸家士族子弟中以資質平庸,為人迂腐聞名。謝道韞甚至不敢想像,她真的嫁與王凝之之後,會怎麼樣痛苦的煎熬,或許會是度日如年,或許會是寡寡慾歡,抑鬱而終……
在謝道韞看來,高敬宗應該算是天下青年才俊中的翹楚,然而初相接觸,謝道韞感覺高敬宗似乎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高敬宗每時每刻都是笑呵呵的,在他身上既沒有看到鯨吞萬里,一如勇前的英雄氣概,也看到他憂國憂民的胸懷,似乎高敬宗不像一個軍人,更像一個市儈的商賈……
總之初次見面,謝道韞非但沒有對高敬宗產生半分好感,反而非常失望……
高敬宗與陳應和崔逞輕聲議論著,在高敬宗看來,等價交換的原則。不但在商場上行得通,在國與國之間也行得通,只不過摻雜了政治與軍事因素之後,交易的形勢就會變得複雜,甚至無法進行。
如果有可能的話,高敬宗希望用慕容垂來換取短暫的修整期,可惜,這種想法在操作上卻極難實現。
慕容垂與慕容雋的關係並不和睦,雖然二人名為兄弟,實際仇寇,恨不得整死對方。不過戰爭和政治是一對孿生兄弟,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也可以在政治的談判桌上得到。從慕容德戰敗,以這個時代坑爹的動員能力,短時間內,燕國無力組織另外一支大軍進行攻打他了。即使是在中山,從中山調兵雖然不慢,可是要支撐一支龐大軍隊的物資運輸卻非常緩慢,而且燕國的物資儲備,似乎並不樂觀。雙方打打停停,使者一來一回的時間加上中途種種耽擱阻礙,這段時間就足夠讓高敬宗喘口氣了。
「都督,其實不必瞻前顧後。」崔逞道:「逞曾與幾個老農閒談,聽他們說,近日天氣有可能轉寒,在半個月內還會有暴雪,儘管暴雪對我們而言極為不利,然而對燕國調兵南下,則更加不利。都督不妨大張旗鼓,征北軍團打出攻破鄴城,活捉慕容雋的旗號,向鄴城佯攻,側應胡將軍搶攻青州,臣下在下一階段,將動員百姓和軍民朝青州轉移。」
「重點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