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軍長史崔逞、大司馬陳應、內衛徐敬宣三個聯袂找到高敬宗,崔逞開門見山的問道:「都督,今日與郗使君正式會談,咱們怎麼應對,請都督示下!」
「咱們有求於郗使君嗎?」高敬宗淡淡的笑道:「也可以換句話,咱們有什麼要求郗使君身後的桓大司馬?」
高敬宗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崔逞無比尷尬。在崔逞的認知中,高敬宗是一個純粹的人,乾淨得像一張白紙,根本不懂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但是現在高敬宗卻讓崔逞切實感覺到,他從前對高敬宗的認知是如何的荒唐可笑。高敬宗年齡雖輕,閱歷也不複雜,但是高敬宗卻有一雙慧眼,對事物本質卻往往有著十分直觀的看法和見解。這些都是那些所謂謀略和遠見當中剝離了雲山霧罩的表皮之後最核心的東西。
「政治,說穿了,就是一場利益交換。」看著崔逞的尷尬神情,高敬宗認真的說道:「咱們需求的東西很多,糧食、禦寒物資,還有一個可以安定發展的後方,這些桓大司馬可以給咱們嗎?」
高敬宗這句話,一下子把眾人問住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升起一股疑問:「糧食、物資、環境,能給他們嗎?」
高敬宗雖然不懂政治,然而在高敬宗原來生活的時空,是一個信息大爆炸時期,也可以說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在高敬宗原來的時空:網絡、電視、影視、各種媒體,只要用心,人人都可以學到很多知識。直到此刻高敬宗才反應了過來,他終於再次意識到了自己穿越的獨特身份,作為一個穿越者,自己似乎應該可以從已知的歷史當中參悟出點什麼
高敬宗突然問道:「郗使君或者說桓大司馬,想從咱們這裡得到什麼?」
「從咱們這裡得到什麼?」陳應喃喃的道:「咱們能拿得出手的無非是糧食、錢財、還有女人」
徐敬宣盯著高敬宗的臉,直勾勾的看著。
高敬宗被徐敬宣看得心裡發毛,混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解的問道:「或許,他們所求者乃是高都督」
高敬宗突然感覺菊花一緊,一拳搗在了徐敬宣的腦門上:「你怎麼不去死」
「都督,敬宣說得沒錯!」崔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都督天縱奇才,風流倜儻,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桓大司馬改了主意也不一定啊。」
同一片天空下,東晉朝廷矛盾也即將爆發了。在東晉朝廷總有一些自我感覺良好,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士大夫。
他們總是以為,他們才是國之柱石,這個國家離開不他們,這個國家被他們領導才是合理的。更讓人氣氛的人。這些人特別無恥,用句不好聽的話說,既當,又想立牌坊。
當中原數百萬漢家百姓被匈奴、羯、鮮卑、羌等諸胡肆意屠戮、奴役時,看不到他們對國家和民族的忠義。當羯人統治中原,對漢人是任意欺凌,宗廟被毀,冠服易發。堂堂中華炎黃子孫,卻輪為了白天烹食、夜間的兩腳羊。那個時候,不見這些士族講仁義,講忠誠,講氣節。
當高敬宗接連打敗了燕國,他們就開始跳出來了,開始忙著摘桃子。事實上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正是因為士族這顆毒瘤,中國才一次又一次的面臨蹂躪。
沒有張賓的鞠躬盡瘁,就沒有石勒的君臨天下。沒有高詡、皇甫真等一些忠臣的皆力輔佐,鮮卑也入主不了中原。沒有范長生的指點江山,氐族成漢也無法在巴蜀立國。說到底,五胡亂華都是這些識實務的漢人精英博弈的結果。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統治,異胡沒有一次是不依靠這些漢奸的幫助,才成功入侵了中國。造成漢奸倍出,前赴後繼的這種現象,就是因為士族掌握了國家的文化,而培育的。
戰亂年代,面對屠刀,這些人會安份一些,但是只要用現和平的曙光,他們都會跳出了興風作雨。
執政大晉十數年的太后褚蒜子臉上露出了苦悶之色,他是擔心司馬聃的身體正在持續惡化,在得知郗超代表桓溫與高敬宗秘密接觸,就感覺頭疼欲裂。
短短三天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