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不是這種人。
她一個衣食無憂不思進取的小米蟲,犯不著為了進檢察院就把她給賣了。安寧跟她也當了這麼些天的舍友,田小甜是什麼為人,她看的清楚。
她這雙眼睛也不是當擺設的。
「權五爺,你雖然各方面都很差勁,但我想你總不至於淪落到挑撥離間吧?」安寧冷哼,「你詆毀田姑娘對你能有什麼好處。」
權煜皇一雙鷹眼,是人是鬼,他一望便知。
安寧眼底一閃而過的懷疑,他自然不會放過。
眉頭挑起,他懶洋洋的勾起嘴角,「那小傻子沒想賣你,她爹媽呢?」
「田姑娘的爹媽都沒見過我,人家為啥要賣我?不對——是人家要賣我,還是我要賣別人,都跟你權五爺有半毛錢關係沒?你管得著麼!」
安寧冷笑一聲,雙手抱臂,「我就樂意給別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不成麼。權五爺,這事兒也要管?」
男人本一雙上挑透著戲謔的妖眸,聽了她這話兒,陰沉下去,凌厲的不得了。
可安寧會怕他?
橫豎都已經跟他是這樣兒的關係了,好好的未婚夫都讓他攪和沒了,她還怕什麼?
「權五爺,您是不是管的寬了點?還有,如果田家父母真的要賣了我,這裡邊有你什麼事兒。」
他是這種日行一善,解救被拐賣婦女的活菩薩?
她啊,寧願被田家父母真的擺了一道,也不想承了這個詭譎莫測的男人的人情兒!
「我是死是活,用不著您權五爺操心。您還是操心操心您的國家大事兒去吧您。」
在她毫不客氣的拒絕之下,權煜皇一雙妖眸裡邊的情緒變了又變。最終,停留在了她並不陌生的陰鷙上。
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就與他接觸過這麼幾次,也已經足夠安寧了解他每逢發怒必有的前兆是什麼。
不就是這樣咯?
只有在男人一腳踹在門板兒上,發出『砰——』的一聲的時候,安寧下意識的表現出了每個人都會在巨大動靜前會有的表現,抖了一下肩膀,縮了一下腦袋,其他的,她冷靜到了冷漠。
那被權五爺一腳踹殘廢的門板兒,皮連著骨頭的耷拉著,發出『吱吱吱——』的聲響兒。半死不落的掛在那兒,欲掉欲不掉的,看著就可憐。
安寧同情了那無辜的門板兒一秒鐘,隨後,掀起眼皮,不閃不躲的迎上他戾氣極重且邪氣四溢的眸子。
「五爺還有事兒麼?沒事兒我趕著被人賣,您讓讓道兒。」
「操!」
「有話說話,講點素質。」
「老子就該讓你被老男人艹個地兒朝天!個沒良心的狼崽子。」
前一句話,權煜皇罵的氣勢滔天。後一句話,氣勢一樣不弱,卻似乎帶著絲絲點點的無奈?
安寧擰著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你還真以為是你自個兒福氣好?」權煜皇寒著一張過分蒼白的俊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慈眉目善的活菩薩。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心尖兒,卻不由自主的沉了沉。
「老話兒!」
「什麼話兒?」
「有你來求老子的一天。」
安寧抬頭看著他。
不需刻意的扮酷耍狠,優雅高貴又不怒自威的氣場已渾然天成。
「免了。」安寧一抬手,「我是死是活,賤命一條。不勞權五爺費心。」
「沒良心的狼崽子。」
安寧說的認真,「狼崽子咬起人來也很疼。」
權煜皇『嗤』了一聲兒,「你也沒少咬五爺一口。」
安寧就不明白了,「你怎麼總跟我過不去?我當真挖你家祖墳了?」
「權家世代光明磊落,死後不斂葬,不入土,一把火燒了乾乾淨淨。」
言下之意,他老權家連都沒祖墳,她上哪兒挖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