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拉響警報。
剛下樓的鳶妹,聽到了急匆匆上樓的醫生疾呼:「韓小姐自殺了!」
噗通。
鳶妹軟軟地跪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
「雪姐…」
鳶妹咬碎了嘴唇,瘋狂淌血。
本就猶如行屍走肉的鳶妹,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撕碎。
痛得難以呼吸。
原來這半年最痛苦的,並不是自己。
而是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默默承受煎熬的韓江雪。
急救室外。
馬皇后哭成了淚人。
大智哥視線也模糊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媳婦這半年,竟一直在強忍著絕望穩住所有人。
或許,從知道真相的那一秒,她就已經準備好了。
寵女狂魔韓老魔捂著臉,渾身抽搐。
可即便他的手猶如蒲扇那麼大,可淚水依舊從指縫裡,滴答滴答淌下來。
鐵娘子背靠著牆壁,努力讓自己不栽倒。
半年了。
她一直陪著女兒。
她怕女兒受不了刺激。
可半年了,女兒吃不下,哪怕一邊吐,也要一邊吃。
她看起來,真的好像已經放下了。
準備好迎接新生活了。
她騙了所有人。
甚至欺騙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一定感受得到,他的母親是全世界最好的,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可只是匆匆見了一面,打過招呼,把他帶來這個世界的母親,就要匆匆離開這個世界了。
當醫生抱著被鮮血染紅的襁褓從病房走出來時,所有人的情緒,徹底崩塌,暗無天日。
醫院內緊急搶救著。
基地內的病房,也仍然沒有放棄。
女人放下狠話,他死,所有人陪葬。
沒人敢怠慢。
可在這個世界的兩個角落。
他們的生命參數卻仿佛初次見面那樣,你弱,我就強,你強,我就弱。
像在幸福里的那些時光,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肯低頭。
寧可死等在電梯門口,誰也不肯按一下電梯。
這場戰鬥,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界。
韓老魔輕輕來到女兒的身邊,嗓音低啞地呼喚了一聲:「你老公,還活著。」
基地內。
女人輕輕湊在男人的耳畔,顫聲道:「你老婆,自殺了。」
時光如梭,三年轉眼即逝。
濱海。
翻新了一遍又一遍,五官比本尊還要深邃英俊的雕像下。
一對母子仰頭眺望,良久無語。
男孩站得滿頭大汗,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遞給美得冒泡的女人:「老媽,來一根?」
「在外面就不抽了。」
大美人一巴掌拍開兒子遞來的香菸:「你爸最討厭抽菸的女人。」
「鳶姨,你抽?」男孩撿起香菸遞給鳶妹。
「滾。」
鳶妹撇嘴,怒視男孩:「我不吃剩飯。」
「哦。」男孩縮了縮脖子,腰酸背痛道。「老媽,走吧,待會還得去咖啡廳。」
「哦。」
女人戴上墨鏡,獨自走上紅色超跑。
男孩很識趣,上了鳶姨的車,沒敢蹭老媽的超跑。
儘管他打心底里覺得,老媽的車更酷,更符合自己的氣質。
可老媽不讓坐。
說她的副駕,自己不配。
「姨,老媽生我的時候,是不是難產了?」小張歪頭看了鳶妹一眼。「我總覺得她對我有成見,連睡覺都跟我分床,太見外了。」
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