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自也察覺到四周隱隱約約的各種複雜目光,一道道如尖銳的細針刺在自己的身上,殺機頓消,如雨後初晴,笑道,
「哈哈,宋公子不要害怕,就算要殺你,也不是今日。
畢竟今天的主角,不是你我,不過過了今日,你可要小心一點。」
孟昭雖胸有猛虎,腹有重巒,更氣魄雄壯,天下無不可敵,無不可殺。
卻也並非那種驕狂自大,不識天數的莽夫,很清楚,自己修為再高,也不是天下無敵,更敵不過這明秀湖畔一眾高手,在這裡殺人,那是蠢之又蠢的想法。
當然,他也沒有對宋之問搞什麼雲裡霧裡的試探,擺明了告訴他,認定對方就是曾暗謀毒害自己的兇手,殺心也毫不掩飾。
宋之問臉色一僵,很是難看,手中的摺扇,不知何時,扇柄被指尖按出清晰的裂紋,顯然心情很是不美,道,
「孟公子,就真的認定是我在暗中謀害你?就不怕中了奸計,被人戲耍,從而放過真正的兇手嗎?」
孟昭搖搖頭,一對明亮鋒利的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不是一個蠢貨,我能分辨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你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除了鐵雄飛,而鐵雄飛現在也已經被殺,所以,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你在背後做的。」
還不待宋之問心中高興,便繼續道,
「不過,我要殺一個人,也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清楚,敵人是誰,就足夠了,所以,今後你無論走到哪裡,最好多帶些高手在身邊,身手不高,可是會出問題的哦!
而且今後無論是吃什麼,也最好查察清楚,免得被毒死。」
用最溫柔的口吻,說出最惡毒的話語,孟昭表情恢復正常,殺機不見,外界關注的目光瞬間消失的七七八八,只有對面的宋之問,才真正能感覺到。
孟昭的殺機並不是消失,只是收斂,隱藏起來。
這是一個情緒調動,轉換,天衣無縫,圓融自如的人。
他心中也是無比煩悶,很少經歷這種事,總覺得自己被孟昭拿捏的死死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同樣,也不敢去賭,孟昭只是放狠話,而不敢真的這麼做。
畢竟,這可是一位狠人,他也許真的是說得出,做得到。
所以,宋之問擔心在,自己真的無法承受這種被盯死的感覺,哪怕宋家對他保護的再周全,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稍有不慎,失去的,可是他自己的性命。
他的語氣也強硬起來,
「你這麼說,就是要對我宋家開戰了嗎?」
孟昭點點頭,語氣平淡,不知何時,已經摘下手腕上的碧玉佛珠,緩緩撥弄,
「是,我就是在開戰,宋家如果硬要保你,我不吝連宋家一起打,你可以試試看。」
宋之問眉頭緊鎖,俊美的容顏,前所未有的猙獰,死死看著孟昭,卻只覺這人冷漠的如同一座冰山,沒有絲毫情緒表露出來,手上大力將紙扇捏碎,丟到地上,
「說吧,你想怎麼樣。」
宋家怕孟家嗎?
也許怕,但也未必要怕,因為宋家始終是世家聯盟的一員,孟家再強,大本營始終是冀州,不是靈武城。
然而,他宋之問,卻不能不怕孟昭,因為對方要真是傾盡全力要殺他,他必將落到無比繁雜,麻煩的境地當中。
到時候,就算宋家贏了,孟昭輸了,甚至死了,他也未必能討得好來。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絕對算是大敗虧輸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相比起孟昭這個有兩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