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難道就是對了嗎?如今已經是新時代了,這舊規矩早就不頂用了。」蘭心說著,目光直直盯著六爺,看得他心裡發慌。
「還是說六爺您還惦記著那舊時代?可是大清早就亡了,如今是人民當家做主,偉人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難不成你不認可這話。」
「你你你別胡說」六爺被蘭心這話給堵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像一口氣要暈過去一樣。
個天老爺啊,這話能隨便說的嗎?
六爺心裡是又急又氣,他想一口氣暈過去,可又不敢暈過去,就怕蘭心給他頭上扣鍋。
但凡從那幾年過來,見識過遊街批。斗的,誰不印象深刻,誰不提心掉膽,偏偏蘭心還左一句大清,右一句不認可,這不是要把他送進去嗎?
一旁原本圍觀的人也急了,心被高高的抬了起來,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心裡穩定了不少,好在都是村里人,這話不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就不會出事。
有人連忙出來勸架,也有人跑出去找蘭大伯和其他能管事的長輩過來了。
「呸呸呸,這話可說不得。」
「蘭心,要命哦,這話能隨便亂說的嗎?」
「大家耳朵都給我豎起來記住了,立刻給我把這事情給忘了,要是傳出去了,整個蘭家村都得糟。」
「對對對,蘭心就是說笑的」
蘭心環掃了一圈,點點頭,嗤笑一聲:「對對對,我是說笑的。」
「不過我是真心想問的,為什麼同為蘭家的子孫,男的能進,女的卻不能進,一個不姓蘭的女婿都有資格進祠堂,為什麼同樣姓蘭的女人卻不能進?」
聽了蘭心的話,整個祠堂里寂靜一片,為什么女人不能進,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男人和女人哪裡能一樣的?
但是這話能說嗎?
誰敢說出去啊?
剛才蘭心還左一句大清,右一句舊時代呢,現在說這話不就是認了蘭心的話,要遵守這舊時代的規矩?
可現在已經是新時代,已經是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時候,誰敢冒這個險?
哪怕剛才聲色俱厲的六爺此刻也成了啞巴,咬牙切齒目光狠狠的盯著蘭心。
還是被人拉著,一路急匆匆跑來的蘭大伯揮著手,喘著粗氣說道:「進得進得,這祠堂男人能進得,女人一樣能進得」
聽了這話,蘭心臉上可算是揚起了笑容來了。
可祠堂內的男人們,臉上卻一點笑都沒了,黑得和鍋底沒兩樣,想反駁,可又記掛著自己的安危不敢輕易開口反駁,但是讓他們點頭同意,他們也不願意放棄這麼多年的優待。
「蘭大力!!」
六爺瞪著蘭大伯,也顧不得顧得對方是村支書,直接喊著他大名罵道,反正罵蘭大伯他不用擔心被蘭心抓小辮子。
誰知道蘭心卻斜眼瞅了他一眼,幽幽問道:「難道六爺不認同我們村支書的話?」
村支書可不是村長,別的不說,搞封建這一套,這些幹部們第一個拒絕,不然思想不正確,整個村子都得開大會。
所以聽了蘭心的話,六爺一口氣噎在嘴裡,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咬牙眼睜睜的看著蘭心大步走進了祠堂里。
她一邊走一邊對著其他人說道:「雷哥,你看你連酒都沒帶,這讓老祖宗干吃飯不喝點?還不趕緊讓你閨女給你送來」
「誠哥,你大閨女今年不是考上高中了嗎?這好消息不得來祖宗面前說給祂聽,也一起樂呵下?」
「大慶叔,你兒子不是剛娶了媳婦兒,不過來露個臉,給老祖宗看看?」
蘭心步伐輕快,一邊走還一邊說著話,半點都沒有對這進入這祠堂該有的虔誠恭敬心態,隨意得她像是去鄰居家串門一樣,而不是費勁千方百計才能進得來這地方。
蘭心先頭提到的這些人家裡就生了幾個女兒,沒個兒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