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晚輩自當會將此事告知小兒。只是那尹春生究竟能否逃過此劫,恐怕就得看他自身的造化了。前輩,晚輩這便告辭了。」
楚晟微微欠身,向著薛正施施然地打了一個招呼。隨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包廂。那離去的身影挺拔而決絕,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薛正靜靜地看著楚晟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他心中清楚得很,這一次,自己無疑是得罪了楚晟。而且,此次請楚晟開口幫忙,定然是將自己與楚氏之間那僅存的一點香火情給消耗殆盡了。
要知道,薛正作為派系中能夠平穩落地的元老級人物,平日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請得動的。他手中的人情,向來是能少用一分便少用一分。
畢竟,家族的傳承至關重要。只要這份人情還在,待他百年之後,如果薛家遭遇蒙難,其他幾家念及這份人情,或許還會伸出援手拉薛家一把。
然而,如今楚家接連出了楚晟、楚天行父子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楚家近些年來就如同常青樹一般,屹立不倒。薛正再次苦笑一聲,心中不禁思索著,這次將楚氏的人情耗盡,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他緩緩地搖搖頭,試圖將心中的雜念統統甩乾淨。此時,薛正的目光落在那一桌子精緻的菜餚上,卻再也沒有半點食慾。他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找出一個號碼,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過去。
「餵?」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迷茫,顯然對方並不清楚是誰打來的電話。
薛正的臉色冰冷,語氣也不帶一絲溫度:「尹春生是吧?」
「是我,你……」尹春生的話語中充滿了疑惑。
「我是誰你就不必再問了,只要知道劉元義拜託老夫做的事,老夫已經做了。」薛正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啊……」尹春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了。
「哼!」聽著尹春生那邊還略顯遲滯的聲音,薛正冷哼一聲,果斷地掛斷了電話。他實在是想不通,劉元義竟然能夠為了這麼一個人,付出了拿捏他多年的把柄。
想到這裡,薛正突然笑出了聲。畢竟,蠢笨之人或許還有得救,可那些蠢笨又不自知的傢伙,那肯定是無可救藥了。
要是劉元義知道自己費盡心思救得是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恐怕會被氣得不輕吧。一想到劉元義可能會吃虧,薛正心中的那一絲鬱悶瞬間消散,一下子就釋然了。他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嘴裡忍不住哼起了小調。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領兵往西行。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二……」
……
臨安,尹春生的家中,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尹春生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手機,滿臉的疑惑與不解,仿佛陷入了一個難以捉摸的謎團之中。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深意。
畢竟,從各方面來說,他所主導的派系與劉元義的政法系有著很大的不同。要知道,政法系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脫胎於他們南方系的學院派,可即便平日裡劉元義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拉偏架。
但他們南方系的很多人依舊不承認與政法系有緊密的關係。在他們看來,哪有兒子成為父親保護傘的道理呢?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尹春生簡單地思索了片刻,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隨後,他隨手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畢竟,現在臨安的形勢對他們極為有利,他們占盡了地利優勢。而楚天行那邊,近日裡卻是半點收穫也沒有,只能無奈地待在原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