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昌來到謝大夫人這裡時,謝大夫人母女正要吃早飯,看著謝柔惠明顯剛鍛煉後的樣子,謝文昌感嘆幾句。
「真是不容易。」他說道,「等熬過三月三,就能輕鬆一些了。」
謝柔惠笑著接過丫頭遞來的毛巾擦手。
「二叔這話就不對了,等過了三月三就更不能偷懶了。」她笑嘻嘻說道,「要更努力,像祖母和母親這樣為家裡盡心盡力出好砂。」
謝文昌笑著點頭。
「說得好說得好。」他說道。
「你去吃飯吧。」謝大夫人對謝柔惠說道,一面示意謝文昌來東次間坐。
謝柔惠應聲是走了過去,聽著這邊謝大夫人和謝文昌說話。
自從懂事以後,她就常常跟在謝大夫人身邊,不管謝大夫人處理家事還是外邊生意的事都無須迴避。
「當初你祖母本應該帶著我讓我看和學,可是她沒有,等我長大了直接就扔給了我,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會,家裡這些長輩叔伯們說話我也聽不懂,外邊的掌柜們來報賬我也看不懂,急的我一宿一宿的睡不著,那一段日子頭髮大把大把的掉……」謝大夫人曾經跟謝柔惠說過,「我吃過的苦受過罪,不會讓你再受了,你跟著我好好的看好好的學。」
謝文昌今日來說的是郁山礦封山的事。
「走了一個邵銘清,又冒出一個礦工安哥俾代替他管事。」他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謝柔惠手裡的筷子一停。
安哥俾呀。
「……就是那個挖出鳳血石的小礦工?」謝大夫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托鳳血石入城的儀典,她也記住了這個能與鳳血石站在一起接受民眾叩拜的礦工。
謝文昌應聲是。
「楞撅撅的,說什麼要封山,說若不然礦洞就容易坍。」他接著說道,「以前從來沒有過,你看看,這怎麼是好?」
謝大夫人想都沒想,撥著茶碗就笑了。
「又是母親的主意吧。」她說道,「那就封吧。不是都說了,郁山礦歸她管,別說封了,她就是把郁山砸了。我們又能如何?」
謝文昌嘆口氣。
「是啊,是啊。」他說道,皺著眉一臉無奈,「可是老夫人這樣做,我們其他的礦怎麼辦才好?難道也要封山過年嗎?」
「關別的礦什麼事。」謝大夫人不耐煩的說道。「他們要是有意見,讓他們去請老夫人下令,只要老夫人下令讓他們封山,咱們就封山。」
哪有人有這個意見啊,礦上停一日,獲利少很多呢。
謝文昌應聲是,站起身來。
「大哥來信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他又笑問道。
說起這件謝氏全族都會眉開眼笑的事,謝大夫人的臉上也浮現笑容。
「昨日的來信上說,接受了散騎舍人的封賞,要在京城盤桓幾日。跟各方的人打個交道,大約二十八九啟程,爭取正月十五前後能趕回來。」她說道。
「這次的賞賜很豐厚,金銀布匹是其次,最關鍵是大哥封了官,咱們彭水稅賦免一年,官府已經把消息傳開了,百姓們都要請求去郁山懷清台拜祭巫清娘娘呢。」謝文昌笑道。
這兩項才是讓他們謝家真正的名利雙收。
「那就開放郁山,讓百姓們隨意進出。」謝大夫人笑道。
謝文昌應聲是便起身告退了。
謝大夫人走過來,謝柔惠放下碗筷迎接。
「惠惠你瞧見沒。你二叔說是來請示我的意見,其實是想要我出面去和你祖母爭執,這家裡只有我們能這樣做,所以也最容易被人當槍使。你記住,他們說的再天花亂墜悲天憫人,也不過是一個利字趨勢。而這個利給不給他們,怎麼給,卻要掌握在我們手中。」謝大夫人說道。
謝柔惠應聲是,看著謝大夫人坐下。才坐下來。
「母親,這個安哥俾很受祖母看重啊。」她笑嘻嘻說道,「也怪不得祖母看重,年紀輕輕看起來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