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大宅里再一次人潮向謝大夫人的宅院涌去。
「你幹什麼!你幹了什麼!」謝大夫人顧不得擦臉上的血,沖站在床上的女孩子喊道。
「母親,母親。」謝三爺和宋氏哭著跪在床邊。
「快快,穿衣,穿衣。」謝文昌和邵氏還能冷靜自持,「停床,停床。」
屋子裡亂成一團。
謝柔嘉從床上跳下來。
「都讓開,快讓大夫來。」她大聲喊道。
「這還讓大夫來做什麼?」宋氏哭道。
謝大夫人已經伸手抓住謝柔嘉。
「我不會放你的。」她一字一頓說道,眼睛發紅,「我不會放過你的。」
謝柔嘉一把甩開她。
「叫大夫來,大儺終於結束,最後一厄已經逐盡,快給老夫人診治。」她沒有理會謝大夫人,高聲喝道。
大儺終於結束?大儺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屋中的人愣了下。
「叫大夫來。」謝柔嘉喝道。
有人在這喝聲下下意識的轉身去喊大夫,大夫本就在外待命,聞言立刻都湧進來。
床邊的人都被驅散開,緊張又有些莫名的看著圍著謝老夫人的大夫們。
大夫們從最初的緊張神情慢慢的變了,變的驚異。
「怎麼樣了?」謝文興急問道。
大夫們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我們再看看。」一個大夫說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他們看不好病,難道連人不是要死了也看不出來了嗎?
屋子裡的人神情疑惑不解竊竊私語,那邊的大夫們已經開始針灸,且開始商量藥方。
「到底怎麼了?」謝文興越看越不對勁,問道。
「大老爺,老夫人她雖然虛弱不堪,但現在看來倒不是不行了。」一個大夫說道。
不是不行了……
說笑?
緩和一下親人將逝的悲傷?
屋子裡的人都呆呆。
「什麼意思?」謝文興也呆住了,問道。
謝老太爺和謝大夫人都看著大夫,一臉的不可置信。
「雖然我們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老夫人明顯的好轉了。」一個大夫說道。「原本內臟損毀氣血不順,現在氣血順了,所以損毀的內臟沒有再惡化,如果用藥對症及時。說不定就能將養好一些,說恢復如初是不可能,但至少性命暫時無礙……」
他的話音未落,謝老太爺就撲了過去。
「快用藥!那快去用藥。」謝大夫人也喊道,掩面也再次跪倒在謝老夫人身前。「母親,母親。」
謝老夫人這一次閉上了眼昏昏不動,但原本灰敗的面色緩和了很多。
真的緩過來了!
屋子裡的人頓時都湧上前。
「母親。」
「大伯母。」
「老夫人。」
大家亂鬨鬨的喊著。
「別都圍上來。」大夫們急急喊道,「老夫人還很虛弱,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謝文興等人也終於回過神,忙阻攔湧來的人們,而大家也沒人敢承擔讓老夫人重新陷入危險的罪名,很快就都退了出去。
外邊湧來的人也都被攔住了,當聽到謝老夫人沒有死,反而又有救了。眾人也都是傻了眼。
「是大儺起效了!」
有人忍不住激動喊道。
是啊是啊,這改變是在大儺之後才發生的。
「也許是見了杜家的人,老夫人鬱結解開,大夫們不是也說了,氣血順了才沒讓病情繼續惡化。」
是啊是啊,的確是見了杜家的人才這樣的。
院子裡的人低聲竊竊說什麼的都有。
「行了行了,總之這是好事。」謝文昌說道,制止院中人的亂亂,抬頭看著院子裡的素白,「趕快把這些都撤了。」
要撤了的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