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謝大夫人說道。
謝文俊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正午的院子四周空無一人,本就偏僻的地方顯得更加冷清。
謝文俊走進院子,杜嬌娜正坐在廊下做針線,原本伺候的丫頭們一個也看不到了。
「回來了。」見他進來,她笑著說道,就跟以往一樣。
謝文俊在她身邊的搖椅上躺下舒坦的吐口氣,眯起眼看三月里暖暖的太陽。
「如果知道有這一天,你還嫁我不?」他問道。
杜嬌娜穿針走線。
「我又不知道會有今天。」她說道。
「你要知道呢?」謝文俊問道。
杜嬌娜放下針線。
「我從來不想那麼多,我就只需要知道我當下願意就可以了。」她說道。
謝文俊伸手握住她的手。
「對,當下願意,不後悔。」他說道,「只是可惜了大伯母,竟然…我沒有見最後一面,真是,畜生。」
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別人。
杜嬌娜握緊了他的手。
二人沉默一刻。
「你說,沒事吧?」杜嬌娜說道,手指叩了叩謝文俊的手心。
「一定沒事。」謝文俊一臉堅定的說道,也叩了叩她的手心,「你不知道有多厲害。」
他們這話說的似乎是自己的事,但實際上都明白對方說的是誰。
「那大伯母值得了。」杜嬌娜說道。
謝文俊點點頭,看向院子的上空。
三月京城的雨細如牛毛,沖刷的宮城內的甬路在燈籠的招搖下黑黝黝的亮。
卯時皇帝的修道殿內已經聲音朗朗。
「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功成而不居。」
伴著一聲清脆的磬聲,殿內的講經聲停了下來。
邵銘清在蒲團上恭敬的施禮,皇帝斜倚著睜開眼。
「你這卷經講的沒什麼新意啊?」他說道。
「陛下,這卷經小子尚未讀盡,能吃透就足以,不敢妄談新意。」邵銘清說道。
皇帝笑著坐起來。
「青詞寫得那麼好,還說經書沒有吃透,騙誰呢。」他說道。「看起來伶俐,還挺守舊。」
「陛下,前人的大智慧,越吃透越敬畏。」邵銘清笑道。
「去吧。回去跟玄真子說,他的病要是再不好,他的講經就要被你取代了。」皇帝說道。
邵銘清笑著施禮。
「陛下大智慧,誰來講也一樣。」他說道。
皇帝哈哈大笑。
邵銘清這才起身帶著小道士收拾香爐等擺設。
一個內侍進來跪在皇帝身邊低語幾句。
「這麼說周成貞的確是跟著東平的?」皇帝問道。
內侍笑著應聲是。
「殿下回信是這麼說的。」他說道。
「有他看著,朕就放心了。」皇帝說道。「讓人撤了吧。」
內侍應聲是。
「東平怎麼突然要去謝家了?是有什麼事嗎?」皇帝又問道。
正將一個玉磬放到紫檀木架上的邵銘清身形微微一頓,但旋即接過小道士遞來的拂塵,動作如雲流水般將架子上的器具拂過,收了拂塵帶著小道士們輕輕的退了出去,沒有絲毫的停留。
殿內徐徐掩上隔絕了他們的身影。
邵銘清穩穩的步伐一直到回到道觀見過玄真子進了自己的屋子後才一個踉蹌,鞋子被踢掉了一隻。
謝家?
東平郡王突然疾行去謝家,周成貞也去了。
東平郡王是什麼樣的人,邵銘清很清楚,如果不是真的出事,十拿九穩的事。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謝家一定出事了,而且一定是嘉嘉出事了。
怎麼辦?怎麼辦?
邵銘清轉身奔向玄真子的所在。
「道長,請你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