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怎麼會還沒有醒過來?是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了嗎……還是說,在他趕到之前,那個瘋女人已經對她做了什麼?
封眠已經不敢再細想下去,他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恐懼,仿佛是有冰冷的潮水一下子淹沒了他的心臟,讓他突然之間喘不過氣來。
這比當初意識到江夏可能被綁架了的時候恐懼感還要強烈。
封眠立馬翻身下床,堅定地說:「我要過去看她。」
「別別別……你這樣的身子,怎麼能下床?」荀熵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阿辰都說了得安心靜養才好,更何況你的高燒剛退,你現在身上重傷未愈,剛出了重症監護室怎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封眠此時確實還發著高燒,也才剛清醒不久,四肢也沒什麼力氣,自然比不過荀熵,此時被他這麼一攔,直接就給擋回了床上。好在司碧辰細心,伸手扶了封眠一把,才沒讓他的傷口撞到床板上。
楚潯希沒想到封眠現在身體這麼弱,他充滿歉意,「眠,對不起。」
見封眠並沒在意,楚潯希又忍不住勸他:「等你傷稍微好轉一些再去看她吧!江小姐現在沒有醒過來,你也不是醫生,去了也無濟於事。」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我現在就要去看她,」封眠冷冷地說。
荀熵為難道:「可是眠……你現在這樣真的不適合下床走動啊……萬一傷口又裂開了......要不這樣子,我們替你去看看江小姐,有什麼情況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你們的眼睛能代替我的眼睛嗎?」封眠寸步不讓地說,「既然我可以不顧生死的為她擋下那一刀,我還會擔心去看她的那麼短短的一小段路程?」
這句話說完,病房裡瞬間安靜了,楚潯希和荀熵也被封眠震撼到了。
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的眠嗎?
他們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們要是不想扶我去,那就別攔著,我就自己過去。」封眠說完,就自顧自下了床,不再看他們。
荀熵急了:「哎呀眠,你也知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都只是很純粹的擔心你啊……」
封眠不理他,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手臂,隨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邁出第一步,就一個站立不穩,要不是荀熵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險些摔倒。
果然這一次的高燒來勢洶洶啊,封眠心想,不過他依舊堅持著,想咬牙往前走去。
「你看你……」荀熵看著封眠的樣子,一陣無奈。
而這期間,司碧辰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為他們說上一句話,也沒有去幫助封眠,就只是雙手抱在胸前,默默觀察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楚潯希看著封眠的樣子,也有些著急。他知道無論是他們中的誰,都是沒有辦法改變封眠的決定的。封眠這人有時候倔起來,誰也攔不住。正如司碧辰了解眠,他知道就算攔著也是攔不住的,所以才在旁邊一言不發。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們其實有能力阻止重傷未愈的封眠,但是總覺得他們要是一心想攔著他,說是為了他好,其實卻有些殘忍。畢竟他們很能理解封眠此刻的心情。
楚潯希忽然注意到了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司碧辰,轉而求助他:「阿辰你看這怎麼辦?」
「唉。」司碧辰嘆了一口氣,「扶眠過去吧。」
聽司碧辰都這麼說了,荀熵也只好作罷,任命似的拽住了封眠的一隻胳膊,扶著他向門口走去。
司碧辰看著封眠腳步虛浮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看來他對江夏,這一次是動了真感情的了。
封眠第一次感受到醫院的走廊竟有那麼長,平時他跑個兩三步就能走到盡頭的地方,今天他一路拖著腳步,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江夏所在的病房。
推門之前,封眠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了潔白的床單,以及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他不由地有些緊張。一想到剛才司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