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圓框眼鏡的虎谷遙輕輕擦拭鬢角的細汗。
他是日裔,但從小在美國長大,在過去二十五年的人生里,於賭博這一件事情上,還從來沒有人能贏過他。
但是今天有點例外——那個叫秤金次的臭屁的傢伙,和他一樣是咒術師,也和他一樣,擁有著能讓自己在牌桌上更有利的術式。
不過好在,那傢伙的好運氣在對賭一半的時候就差不用光了,接下來的局都是他穩勝。
但是自從那個看起來就是個普通高中生的傢伙進來後,不知為何,虎谷遙心裡就隱隱有些不安,尤其是當那一雙明亮地感覺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他就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這些年來,不論是術師還是賭技高明的普通人,都不可能在他的賭局上挑出毛病,賭桌他創造的一切「不合理」,術式都會替他糾正過來。
「聽說日本這邊的高中生都是硬茬,這傢伙就是那種類型的吧明明是個沒有咒力的凡夫,居然給我上壓力!」
虎谷遙輕哼一聲,兩邊都在不斷上籌碼,他接下來的兩張明牌都是6,牌面比不過秤金次。他和秤金次一樣,就算明牌比較差,也不會想到放棄一半的籌碼投降。
而秤金次這邊的明牌,兩張j和【紅桃k】以及一張【梅花6】。加上底牌還有一張k,52張牌里只剩下一張6,虎谷遙想用「三條」贏的話,很難。
東方觀不再看向虎谷遙,他手裡拿著一副賭場專用的撲克,對著牌桌上的燈光照來照去,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
還是有區別的,撲克牌上不同墨量的數字,造成了這些牌之間有著極其細微的差距,不管從重量上還是只用眼睛看,都有區別東方觀細細盯著這些牌看了很久,直到這一輪要亮底牌的時候,他已經將52張撲克牌之間細微的差異記下,如果用這副牌來對賭的話,他可以說是占據絕對優勢的。
「兩副對子。」秤金次翻開底牌,帶著侵略性地目光看向虎谷遙,他想知道對方會不會翻出最後一張6,反敗為勝。
像這樣的你死我活的牌局可不多,虎谷遙一定會選擇作弊,而東方觀和秤金次會死死盯住他,一旦發現端倪,他就敗定了!
【方塊6】——虎谷遙冷靜地翻開底牌,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秤金次瞳孔微縮,從前這樣反敗為勝的場景可都是發生在他身上的。
東方觀不動聲色地從桌底拍了拍秤金次的大腿,遞給他幾張紙牌,秤金次有些疑惑地翻開一看,赫然是五張6!其中方塊6有兩張。
「咦,你怎麼」秤金次不解,東方觀手上不是只有一副牌嗎?他怎麼拿到的第二張【方塊6】?
東方觀壓低聲音,「我不太懂規矩,你現在能不能讓荷官把手裡的牌攤開?」
「那就是懷疑他作弊咯?可以。」秤金次雖然有些不解,這方法他已經試過了,虎谷遙的作弊方法不是簡單的換牌,就像是純靠運氣贏得的比賽。
秤金次讓荷官攤牌,一副平滑的牌攤開,和桌面上的十張牌正好互補,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秤金次看向東方觀,只見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地神色。
「怎麼個意思?別鼓弄玄虛。」
東方觀悄悄道:「這就不對啊,剛剛我跟荷官要牌的時候,明明把他的牌和給我的新牌換過了,新牌裡面的6還有桌子上其他的明牌都被我拿走了,多留下了一張9。我給你的,就是荷官手裡的最後一張【方塊6】,虎谷遙的底牌不可能是這一張,但現在,荷官手裡本該多的一張9不見了,而虎谷遙的底牌也變成了【方塊6】,這場賭局他贏了,除非我承認自己換了牌!」
「你為什麼拿走全部的6?」
「因為他要贏的話底牌只能是最後一張6,我以為荷官手裡沒有6來著。」
嘶——秤金次倒吸一口涼氣,他有點暈了,東方觀手速極快,在荷官遞給他新牌的時候他把荷官的牌換掉這件事雖然離譜,但還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