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聽著饕餮逼逼叨叨,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所以您跟窮奇就知道哪些妖獸該死哪些妖獸不該死了?你們殺的就都該殺嗎?」
「窮奇是窮奇,本座是本座。窮奇任性妄為,本座最多就是知情不舉。
再說凡人尚且知曉,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陰陽清濁也是如此,總是要在善惡陰陽之間維持一個平衡。
本座跟窮奇,又何嘗不是天道的棋子。更何況,窮奇他老子……」正聽得入神,饕餮忽然住口不說了。
縱然聽饕餮說了窮奇在抗魔一戰之中也是有過功勞的,甚至不惜損耗了血脈之力,朱雀……也就是沒有命魂的金毛雞曾經把它的兒子烤了吃了。
可是現在在自己肩膀上扛著的,一動不動的金毛雞,正是因為窮奇而生死未卜,按照上官現在的思想境界,對窮奇只有恨和厭惡,不可能生得起任何形式的好感。
因為格外的痛恨,所以對窮奇的經歷就有著特殊的關注,饕餮忽然之間的沉默讓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是禁忌,或者是現階段的饕餮不想說。
「窮奇他爹,西方白帝少昊,更何況什麼?」上官追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本座才不會跟你說那麼多。喏!本座的藏寶密室是不是讓你們大開眼界?」
上官流霆和原傾璃瞪大了眼睛,小尚付張大了嘴巴,連喔喔都忘記了,眼前的這一切,不是一句大開眼界就可以形容的。
這,特麼的是藏寶密室??
這裡是西荒聖地的一片閃著亮光的粉色的大海,一望無際,極目遠眺,遠處海天成一線。
因為是極夜,所以整片海域呈現出鍍著銀色的粉色,顯得格外的神秘而美麗。
並不知道為何這片海域是粉色的,但跟天上那條蜿蜒曲折的粉色河流,在遠處連成一個整體。
仿佛地上的海具有無比旺盛的生命力,向外延伸,向上延伸,於是天空和海平面蔓延著全是夜裡的亮粉色。
在粉色與粉色之間有一輪連接天地的「月亮」,不是真正的月亮,這就是饕餮的口中的藏寶密室。
上官覺得這個密室本身就是一個天地至寶,它是借了西荒聖地的一方天地的勢,形如通天徹地的滿月,自綻光華。
月華如水,把粉色海域的沙灘鍍上了一層亮閃閃的金色,這裡美輪美奐得不像可以觸碰得到的世界。
饕餮很滿意這幾位的反應,像是存心想炫耀般,幻化出了一個寶物登天梯。
登天梯如一條半透明的彩虹,在空中甩水袖一樣從他們幾個站著的位置,潑灑成一條如夢如幻的彩虹之路,呈螺旋階梯一樣一直延伸到那輪滿月般藏寶密室的最頂端。
「本座今日就帶你們見識見識,跟本座上去罷。這裡除了窮奇,就只有本座五百年前的舊友去過……你們進去什麼都不許動,不要像本座舊友那般無禮,一不留神把本座所有的珍稀的仙酒都喝了。」
仙酒?上官跟原傾璃對視了一眼,二人均十分有默契地點點頭,能幹出來這種事兒的,除了自家師父,這天下就不可能有第二個這麼不靠譜的人。
可是如果僅僅是喝光了饕餮所有珍藏的酒,師父不至於那麼忌諱饕餮知曉自己跟他的師徒關係。因為眼見著饕餮雖然嘴裡恨恨地嘟囔著,但實際並未恨得咬牙切齒。
其實上官對於饕餮和莫金樽的過往十分好奇,但是這種好奇並不是出於無聊的八卦心態,而是他覺得師父似乎是隱瞞了很多東西,不知道是否有重要的信息被師父也藏起來了。
可是自己親口承諾只要師父說出西荒聖地在哪裡,就絕對不說出自己是莫金樽的徒弟。
上官不可能違背自己承諾,轉眼看向師姐,原傾璃知道這位鬼主意多的小師弟在動什麼腦筋,輕輕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許他做有可能會讓師父不開心的事情。
師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