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上官流霆身上有種被時間和事件拖曳著前進的惰性,青玉壇的那幾年,讓他覺得這人間甚是美好,美好到老婆孩子熱炕頭……這麼形容不恰當,應該是師姐師兄小破雞再加一個酒鬼老頭兒,對他而言就是這世界的全部。
現在的上官仍然視他們為世界的基石,無基石,無世界。
並且,他不再被動等著被許多迫不得已和突如其來推著才肯走,他要去掌控,去奔跑,去強大!
在《瀟湘圖》裡休息了一天後,上官讓開船的弄了幾條烤魚,跟三幻獸和金毛雞還有小尚付,吃了個飽,這三個上一邊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上官開始嘗試用體內的鴻蒙陰之氣祭出一個有形之器來。
這並不是他獨創的,早在度朔山地心,師兄師姐就曾經用自身全部真氣融合起來,形成了一把真氣之劍;
洞天禁地被面具騎士追殺出來的時候,月不羈那個損種也用自己的氣祭化出來的武器試圖攻擊他;
再近一點,如詩掌心根根似針的東西也是由無形之氣幻化而成。
用無形之氣幻化有形之器,越到中後期,對於修仙士來說越為重要。
靈寶和法寶也很重要,但,傳說中的神器一件也難得,就算真的有幸得到了,在煉器的過程中也有十分大失敗的幾率,若不是師姐的寒香碎了,上官是不會拿來做煉器試驗的,心有顧忌就不敢。
如同修煉到越高的境界,只能靠自身悟道一樣,修仙士境界越高,能仰仗的就越只有自己。
武器和法寶終究是外界的輔助品,自身若是能用氣錘鍊出獨門法寶,等於擁有了獨門仙術秘籍。
上官細細盤算,修仙士可以用真氣祭成各種形狀,比如劍、鼎、匕首、錘子、斧頭等等,但是似乎都無法長久,隨意性更大一些,往往用於單次戰鬥,戰鬥結束真氣收回,武器也就沒了。
這次修復寒香,給了上官很大的啟示,既然南明離火可以融合和淬鍊,那麼就可以嘗試著用鴻蒙陰之氣描繪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法寶,然後用南明離火將這個法寶固形。
想法確定,首先需要定一個器的樣子出來。若是不怕複雜和繁瑣,把心中之器錘鍊成「鼎」、「塔」、甚至「編鐘」等,肯定會發揮出比匕首和刀戟更強大的力量。
將來,要是有大機緣能夠將自身修為和天勢、道韻什麼的融合到所煉製的器中,可能還會有完全不可思議的變化產生,若能承天之勢,以身氣祭器,產生不可估量的威力,絕不是鏡花水月的事。
雖然這種情況,概率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天時地利人和都不行,還需要天賦異稟,境界高遠的修仙士才能做到。
但上官擁有的鴻蒙陰之氣,以及看似普通,實則為鴻種的命種如石,都是尋常修仙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現在決定用這混沌之時的宇宙母氣的陰之氣來錘鍊成器,就一定要慎之又慎。
否則耗費了無邊的歲月和精力,煉製了一個不甚滿意的器,蹉跎的時間還不如去主動尋有形之神器。從長遠計量,首先就排除了普通的刀槍劍戟。
儘管知道所謂器之大機緣,太過於渺茫,但上官仍然希望自己煉製的器,在將來一旦遇到這種渺茫的機會的時候,可以緊緊抓住。
「選什麼呢……」上官對這個問題的思考堪稱有記憶以來謹慎之最,能溝天動地,就得從原始的器物上做選擇。
最終,上官決定將自己的無形之氣定為「晷」。
這絕不是一時衝動,是經過幾番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晷」是古代用來觀測日影以及定時刻的儀器,它的樣子多為一個石制的圓盤,和中心與圓盤保持垂直角度的一根銅針。
這個圓盤稱為「晷面」,銅針叫做「晷針」。太陽照到晷針,會在晷面上留下日影,古人說「立竿見影」此之謂也。盤的四周刻有刻度,稱為晷度。
隨著太陽位置的移動,而使針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