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看見了莫金樽的考核方式,其實敕封派的考核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基本就是一個類似無極門過山門的時候過的那塊巨石一樣,也有類似無形峰的五蘊破迷石的東西,這位小師弟就是故意的。
一個完全陌生的小子,口口聲聲仰慕青玉壇,點名敕封派,而且不出手卻讓修為高強的小師弟丟了顏面,此人的目的性不得不讓人生疑。
可是若是真有什麼目的,像他這般大張旗鼓地惹人注目,也不太符合正常的邏輯。
就在這個叫上官流霆的小子跟小師弟纏鬥不清的時候,自己悄悄拿神識探了探他,發現不僅僅是他,就連他身邊精於幻術的雞,也像是掛了什麼寂滅的至寶,把這一人一獸的修為和靈寶掩蓋的如同大雪封天。
所以他完全能了解小師弟為什麼要額外出題,就連周圍看熱鬧的敕封派的弟子們也都默不作聲,也不議論,這一脈有著驚人的默契。
當然這些是上官所不知道的,他目前還沒有辦法跟將近六百年前的師父有著特別嚴肅的狀態,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莫金樽,心裡就忍不住有親近之意。
但對蕭延就不一樣了,上官低垂著眉目,避免自己露出最真實的情緒來,等待著蕭延開口。
蕭延微笑著提醒道:「準備好了嗎?只要你能扛過本門嫡傳靈獸三招,我這一關也就算你過了。」
說罷一揮青墨色寬大的袍袖,聽得「鏗鏗!」一聲類似金屬碰撞的響聲,他的肩膀閃現青光的地方出現了一隻一尺長短的長得像牛又不像是牛的白色的小靈獸。
這個靈獸長得愁眉苦臉的,耳朵垂著,五官上居然能依稀看到眉毛,只可惜眉毛都聚在一處,眼睛也蘊滿著老大的不高興,在額頭上還長了一隻角。
這玩意兒上官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剛穿越到水月洞天,碰到鬼門關換界符那兩個二百五的青玉壇門人,把上官當成成了形的大妖,使用的就是這玩意兒。
這靈獸叫愁患,是青玉壇敕封派的開宗立派的祖師爺傳下來的召喚秘法,每位門人一生只能召喚三次,愁患以吸食妖物為生,最難得的是吸食了妖物軀體,卻能留下妖靈入藥。
大抵是時候久了,愁患成了妖怨所鍾之體,也就越來越長得愁眉苦臉,好像人人都欠它一條命的樣子。
愁患眯縫著的小眼睛忽然張開,裡面射出一股讓人膽寒的黑氣,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孤獨和怨恨,好像能被那種愁患製造出來的氛圍如網般包裹,然後被那股黑暗吞沒。
愁患發出了「普,普」的怪叫,眼見就要開始吸食上官流霆的血肉了,上官心裡暗叫蕭延狠毒,居然用一生只能召喚三次的敕封派鎮門神獸來攻擊他,這樣想著,眼神里就透露出了一絲怨恨來。
轉目一看,莫金樽正在那裡悠哉善哉地抱著雙臂看著上官似笑非笑,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上官心裡有些失落,心道師父您可真是從年輕就沒溜兒,雖說現在我的修為已經完全可以不受愁患蠱惑,就算不用玄武圖騰防禦,愁患也傷不到我分毫,但是蕭延其心可誅啊,若我此時此刻就是一個進入敕封派求教的新人,那愁患足可以致命了。
不僅僅致命,死狀還會很慘。
蕭延也抱著肩膀,跟莫金樽的姿勢一模一樣,等著看上官接下來一步的動作。
上官忽然意識到:啊呦,不對!這東西不是真的愁患。自己先入為主地把蕭延帶入了仇人的角色,所以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抱有惡意的揣測,是自己認為蕭延做什麼都是惡毒的,所以出來的愁患也一定是惡毒的。
差點就忘記了,就算蕭延捨得用一生三分之一的機會召喚愁患,召喚的方式也絕對不是一揮手就出來了,自己本來就是青玉壇敕封派的嫡傳弟子啊。
仔細想想當初那兩個二百五攻擊自己的時候屈拇指,然後屈食指、屈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再一一張開,如此反覆。雙目微閉,嘴裡開始念起咒語。
但是金毛雞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