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智眼眶紅了,話也說不下去了。
楊永仙抬手拍了下楊永智的肩膀:「三弟,啥話都甭說了,咱是一家人,理當相互照拂!」
「那啥,你們先照顧鴻兒吧,我們就不打擾了,有啥事喊一聲。」
「嗯,大哥二哥慢走!」楊永智道,送他們到屋門口,方才掩上屋門轉身回來。
這邊,陳金紅已將鴻兒放在搖籃里,鴻兒的肚臍上貼了膏藥,這會子睡著了。
陳金紅轉身來到那衣裳柜子邊上,撅著屁股在那摳。
楊永智有些詫異的走了過來,問她:「你摳啥呀?」
陳金紅頭也不回的道:「錢。」
「啥錢?」楊永智又問。
陳金紅沒好氣的道:「當然是家裡的錢啊!」
楊永智更詫異了:「先前你在去鎮上的馬車上,不是說家底的那六兩銀子都揣在身上了嗎?這又是在摳啥錢啊?」
陳金紅道:「我傻呀把全部家底揣身上?跟你實話說了吧,我就帶了二兩銀子去了鎮上,家裡還藏了四兩呢!」
「啊?」楊永智詫異。
「你、你咋這樣啊?這辛虧咱鴻兒的病沒耗多少錢,這要是要用大錢,咱臨時錢不夠可咋整?你這事做的,糊塗啊!」楊永智有些惱火的道。
又怕驚醒了鴻兒,故而聲音壓得極低。
陳金紅聽到這話,白了楊永智一眼。
「你個傻帽,那不是有你二哥同行嘛?他身上一準帶了銀子!」她得意洋洋的道。
「咱錢不夠,跟他那借呀!他可是酒樓的掌柜,隨隨便便拔根毛,比咱的腰都要粗!」她道。
借過來了,嘿嘿,那啥時候還,就看自個的心情啦!
聽到陳金紅這番話,楊永智再傻,也頓時明白過來她打的啥主意。
「陳金紅,你做人咋能這樣啊?」楊永智按壓著怒氣,苦口婆心的勸著。
「咱鴻兒鬧肚子,大傢伙兒都跟著擔心。大冷的天,還不如在家裡睡一會,二哥為啥要趕著馬車送咱去鎮上?」
「還不就因為我是他弟,鴻兒是他親侄子?」楊永智道。
陳金紅撇撇嘴:「又不是讓他步行,這不是趕著馬車嘛,又不累……」
「不累不累,人家在家裡被窩裡躺著,在牆根底下曬日頭不好麼?」
「三是多里的路,你坐在車廂裡面風吹不著,我和二哥坐在前面趕車,那凍得鼻子都要掉下來了你曉得不?」
楊永智的聲音粗嘎了幾分,臉上浮起一抹異樣的潮紅。
陳金紅看出了他的憤怒,不敢硬頂嘴。
轉過身去接著摳衣裳柜子,翻了個底朝天,然後,她動作一頓,從裡面掏出一隻襪子來。
雙手捧在手裡,開心死了。
「哈哈,四兩銀子還在呢,沒被你娘和你二嫂偷去!」心裡想啥,興奮下她竟脫口而出。
楊永智氣得個倒仰,一口悶血差點吐出來。
「你你你、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撂下這話,楊永智轉身朝著屋門口走去。
跟這個女人呆一屋,他怕自己會被氣瘋掉。
屋門猛地拉開,門口一個人影朝屋裡栽了進來。
楊永智伸手一把接住,一看,竟然是劉氏。
「四嬸,你咋跟這站著啊?」楊永智一臉詫異。
看劉氏這陣勢,顯然是把耳朵貼在屋門上,做出了偷聽的樣子。
而且還聽得很入神,所以沒提防自己過來拉門,所以栽倒進來。
「四嬸,你到底在幹嘛啊?鬼鬼祟祟躲在屋門口啥意思啊?」
屋子裡面,陳金紅也怒氣沖沖的過來了。
先前那隻裝著銀子的襪子,早就被她再次藏了起來。
「你們說話,我出去透口氣!」楊永智道,掉頭出了屋子。
這邊,陳金紅來到了劉氏跟前,冷冷看著劉氏:「四嬸還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