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智這裡正心虛著呢,那邊,陳金紅雙手叉腰,朝譚氏這邊跳著腳罵。
「你個老貨,憑啥換咱屋的鎖?你安的啥心?」
「搶了我兒子,還要來奪我的屋子,你不要臉……哎喲!」
陳金紅話還沒罵完,突然尖叫了聲。
頭髮被人從後面一把揪住,腳下也被拽得踉踉蹌蹌往後退。
「是哪個天殺的?放手!快放手,腦袋要斷啦!」
陳金紅哇哇大叫著,反手來抓扯身後的人。
「一張破嘴沒大沒小,連老太太你都敢罵,姑奶奶擰斷你腦袋餵狗又能咋滴?」
楊華梅喝罵著,拽了陳金紅一把頭髮下來,再用力把她推出去。
陳金紅摔倒在地,這才看清楚推自己的人是楊華梅。
「哈,還以為是哪個偷襲我,原來是你這個醜八怪!」陳金紅咒罵著,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不就是沒給你家那死小子吃橘子嘛,就跑來打我?這是公報私仇啊!」她冷笑著道。
「你罵誰是死小子?有種你再罵一句試試!」
楊華梅也急紅了眼,指著陳金紅吼。
陳金紅冷笑,雙手叉腰,扭著屁股道:「我就罵你了咋滴?你家那兩個死小子,餓死鬼投胎的,那副饞樣兒,嘖嘖……」
楊華梅聽到這話,氣得翻白眼,渾身都在顫抖,一副要過去跟陳金紅拼命的樣子。
一旁的楊若晴見狀,趕緊過來攔住楊華梅。
嫌惡的目光落在對面陳金紅的身上,楊若晴道:「小孩子哪個不饞嘴?至於這麼說些損陰德的話?」
「就算是像你陳金紅這樣的成人,為了一口吃的都能把自己的臉給別人當鞋底板踩呢,還有臉來數落小孩子?笑死人了!」楊若晴道。
邊上,小雨趕緊附和道:「沒錯,不饞嘴的就不是小孩子。你這樣罵別人家的小孩,別忘了你自個也有小孩,自己不要臉,好歹為你自家孩子積點德吧!」
楊若晴和小雨的一唱一和,更加激怒了陳金紅,戰火迅速蔓延到她們二人身上。
「哈,你們兩個,一個做多了過丟了兒子,一個老姑娘嫁不出去,還有臉在這數落老娘?滾一邊去吧!」
「你說誰嫁出去呢?你把話說清楚咯!」小雨的分貝也猛地拔高起來,紅了眼。
陳金紅嗤笑:「聽說咱倆是同年的吧,你還比我大月份呢,你不是老姑娘誰是?」
小雨氣得翻白眼。
楊若晴則直接衝上來照著陳金紅的臉,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半點都沒惜力氣,直接把陳金紅給拍到天井裡去了。
天井裡自打上回二伯楊華林在裡面溺死後,天井周圍就圍了一圈木柵欄。
陳金紅是撞開了木柵欄再摔下去的,當時額頭就磕在天井邊緣的青石上,頭破血流。
說到老楊家這個天井,現在很特殊啊。
自打楊華林死在天井裡後,這天井就成了老楊家的一個禁區,視為不詳的地方。
大傢伙兒來來回回,都不太敢靠近天井。
尤其是夜裡,單獨一個人,都不敢在大堂屋裡穿行,就怕這天井。
更有劉氏那些喜歡疑神疑鬼的說,這天井不乾淨。
半夜的時候,有動靜。
楊華明和楊華洲兄弟的意思是把這天井給填平了算了,但老楊頭打死不同意。
理由是會破壞老楊家房屋的整體風水。
風水一經破壞,那影響的就是老楊家世世代代的氣運走勢,得慎重。
楊華明和楊華洲兄弟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只得壯著膽子從這附近經過。
為了天井這個事兒,老楊頭和譚氏私下裡去找了神婆設法子。
說是楊華林不甘心,讓家裡定期給燒點紙錢過去,還燒了一艘紙紮的船下去。
所以,逢年過節,這天井裡都要燒點香紙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