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鄉似箭。
去的時候,走走停停,花了七八日走完的路程,回來的時候,四五天就走完了。
全程都是楊若晴和楊永進兩個拿主意,一天就下來吃一頓夜飯,投宿客棧。
其他時候都是自備乾糧在車上解決,不再像去的時候那樣,晌午在附近的鎮上酒樓吃飯,一吃就吃個把時辰的,老耽誤趕路。
尤其是劉氏,吃的多拉的多,用上譚氏的那句口頭禪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這回去就不一樣了,四叔不在,楊若晴和楊永進兩個不搭理,鮑素雲和楊永仙他們支持他們的決策。
劉氏只能服從,所以,五天之後的上晝,他們就到了長坪村,跟家裡的老人孩子們團聚。
可是,還沒過兩天,楊華洲突然就一個人趕回來了。
楊華洲回來的那天,剛好是五月初五端午節,早上的時候下著細細的雨絲兒。
楊若晴跟曹八妹鮑素雲她們約好了一起去外面的田野里割菖蒲和艾草回來插門窗。
幾個人才剛走到院子外面的大路上,便看到大路的那端一人一騎正朝這邊疾馳而來。
楊若晴眼尖,「哎呀,那不是我五叔嗎?他咋一個人回來啦?」
鮑素雲和曹八妹也都看到了。
「果真是啊!」鮑素雲道,放下手裡的鐮刀和大竹筐,趕緊朝楊華洲那邊跑了過去。
楊若晴和曹八妹也都跟了過去。
到了近前,楊華洲也看到了她們三個,趕緊停住馬,翻身下來。
「老五,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啊?這頭髮衣裳全濕了,快,把我這斗笠戴上!」
鮑素雲摘下自己頭上的斗笠遞給楊華洲,被楊華洲推開。
「橫豎都濕透了,待不戴不打緊。」他道。
視線徑直落在楊若晴的身上,一臉焦急的道:「晴兒,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楊若晴問。
楊華洲道:「雲城楊家,要謀奪我們長坪村楊家的家產!」
「什麼?」
楊若晴的眼睛睜大幾分,臉上掠過一抹錯愕。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場聲勢浩大的認親和入祖歸宗的背後,果真隱藏著這些貪婪的目的?
看了眼楊華洲那渾身能擰出水來的衣裳和頭髮,楊若晴深吸了一口氣道:「天塌下來也有大個子頂著,五叔你先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裳過來。」
「八妹,你趕緊去把我大哥二哥他們全喊來我家,等會等五叔換好衣裳,我們一起來商量。」
幾人分頭行事。
一袋煙的功夫後,楊華忠家的堂屋裡。
楊華洲,楊永仙,楊永進,楊永智,大安,楊若晴,以及孫氏等女眷都過來了。
劉氏沒喊她過來,因為在眾人的眼中,劉氏除了大嘴巴,正經事是半點忙都幫不上的。
「五叔,該到的都到齊了,你莫慌,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跟咱說清楚。」楊若晴對楊華洲道。
楊華洲點點頭,他視線環過眾人,一臉憤怒的道:「那天你們先行離開雲城後,文軒大哥就過來了。」
「說是老太爺和幾位族老在祖宗祠堂那等咱,讓咱過去,一起開個家族會議。」
「晴兒爺很是開心,我和三哥四哥也很是開心,因為被邀,心裡都覺著楊氏一族真的蠻在乎我們這一脈。」
「可是,當我們到了那裡後才發現,事情壓根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壓根就是一個鴻門宴!」他道。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楊華洲咬牙切齒,臉上有著無法抹去的憤怒。
「我們到了祖宗祠堂後,他們就拿出一本家族的族譜和祖訓出來,」
「然後跟我們說,楊家的規矩,每一脈,每一房的財產都要登記在冊,好方便統一管理。」
「說我們長坪村這一脈,是庶出,支脈,照著規矩,要充公。」
「充公?」楊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