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南蠻與大齊中間,有一條往東去的路。
路的盡頭,便是一望無際的海。
遙遙望去,海的中間矗立著一座孤島。
是夜,一個中年男子懷抱著一個小男嬰,來到了海岸邊。
然後,從海域的一角悄無聲息的行駛過來一艘大船,從船上下來一排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
「主上!」
他們整齊劃一的跟抱著孩子的中年男子行禮。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月光下,那一張被絡腮鬍遮住了大半的臉上,餘下的一雙眼睛一片肅穆冷寒。
渾身,流蕩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
面前那些黑衣男子裡為首的那個上前一步:「主上,船準備好了,請上船。」
「嗯!」中年男子應了一聲,正要抬步。
為首的那個黑衣男子遲疑了下,請示道:「主上,照著您定下的規矩,島上不得外來人員進入,這個孩子是……」
中年男子聞言,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摟在懷裡,顛簸得已經睡著了的孩子。
肅穆冷寒的眼中掠過一絲暖意。
「他是個例外,登船!」
言簡意賅的話,卻有著讓人不敢質疑的魄力。
眾人簇擁著他們登上了船,船在夜色中起航,朝著東面的那座海島駛去……
秀水鎮。
「晴兒,你這都回來了,臉上的東西就洗掉吧?」
「你黏在臉上不難受,我這看著都礙眼,這疏眉,這小雀斑,哎……」
夜飯後,楊若晴跟蕭雅雪小雨幾個在屋裡收拾回長坪村的行禮時,蕭雅雪忍不住吐槽起了她這臉上的易容。
聽到閨蜜的吐槽,楊若晴收拾東西的動作不減,嘴角卻勾起一絲弧度。
「我也想洗掉啊,但是這回易容易得有點深,水洗是洗不掉的,需要一種東西。」
「那東西我現在手裡沒有,得回長坪村去才行。」楊若晴道。
當初去南蠻,自己都算不准歸期。
不可能每天都給自己易容吧?所以出發的時候,就易得比較深刻。
「原來是這樣啊,哎,那我只能再多忍受幾日了,真是辣眼睛。」蕭雅雪又道。
楊若晴笑,這臉,現在確實不好看。
「還別說,我這臉雖然不好看,跟從前的樣子也就三分相似,可是我家駱寶寶還能一眼認出我來呢,我今天剛進門她就伸開小手要我抱!」
說到這個,楊若晴滿臉都是驕傲和得意。
蕭雅雪笑道:「應驗了那句話,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你張口閉口都在擠兌我,難道,我這張臉現在當真就那麼丑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蕭雅雪把最佳損友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我要是風棠啊,都不敢看你了,還是風棠的心理承受力強大。」她又打趣道。
楊若晴滿頭黑線。
「好吧,那我晚上試試看能不能再洗掉一點……」
話還沒說完,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小雨突然插腔了。
「晴兒別,千萬別洗!」她道。
「為啥?」楊若晴不解。
小雨道:「留著,留著等回長坪村了再洗,正好這幾日考驗下棠伢子。」
考驗?
楊若晴詫了下,隨即笑了。
「你開啥玩笑呢,我跟棠伢子之間的感情,還需要考驗麼?」楊若晴道。
「他從來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呢,當初我那麼胖,皮膚又黑又油,他都沒有嫌棄。」她又道。
小雨走了過來,道:「此一時彼一時啊。」
「你想啊,現在棠伢子可是失憶了呢。」
「這人失憶了,忘掉了從前的一切,相當於就是一個全新的人,如一張白紙似的。」
「你考驗考驗他唄,看這個全新的他,會不會嫌棄你。」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