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看到路邊有趣的風景,還要伸出手來興奮的指點一番,讓他看。
兩個人有說有笑,一路的旅途,一點都不枯燥。
「對了,昨日忙著說周霞的事兒,後來又被我五叔的家書牽走了心神。」
「都還沒顧得上問你去面聖的情形呢!」她道。
提到面聖,駱風棠笑了笑:「也就那樣吧,上金鑾殿,叩見,跪拜,然後皇帝說了幾句褒獎的話,賞了些金銀珠寶外,就完事兒了。」
「啊?這麼簡單?」她睜大了眼。
駱風棠道:「你當有多複雜?」
楊若晴道:「那,皇帝老兒長啥樣啊?」
「辰王五官端正,雲王更是比女人還要俊美。」
「身為他們的親爹老子,這皇帝是不是也是老帥哥一枚?」楊若晴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老帥哥?
這種新奇的稱呼,駱風棠還是頭一回聽。
不過,他也習慣了,從這丫頭嘴裡冒出來的詞兒,十有八九都是這樣新奇有趣。
習慣了就好。
「不怕晴兒你笑話,我自己都沒瞅清楚皇帝長啥樣兒呢。」他道。
「啊?不會吧?你可是去面聖耶!」她道。
駱風棠道:「金鑾殿好大好大,裡面金碧輝煌的,兩邊站滿了文武大臣。」
「那皇帝老兒端正在龍椅上,你知道嗎,那龍椅的距離,跟我跪著的地方,估摸著跟站在你家院子門口,望著咱村村口那老楓樹那麼遠呢!」
「而且,它那位置還不是一條線平著的,上龍椅,估摸著還得爬十多階的白玉石台階。」
「我又不能抬起頭直直往上面瞅,所以只瞅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眉眼五官都瞅不仔細。」他最後道。
聽到他這番話,楊若晴忍不住笑了。
「你這哪裡叫面聖哦,臉都沒看仔細呢!」她道。
「不過,你沒看清楚皇帝,皇帝肯定也沒看清楚你。這樣也好,深得回頭瞅見你這長相,又得懷疑到啥。」她道。
駱風棠聽這話,咧嘴一笑,「這倒也是。」
……
楊若晴一行已經出了京城,已經快要抵達京城南面的衛城時。
在他們下榻過的客棧門口,齊星雲過來了。
沒錯,他是專門過來拜訪駱風棠的。
對於這位年輕有為的將軍,齊星雲志在必得,誓要將他攏入麾下。
可是,當看到人去屋空,齊星雲有些懊惱。
走得這麼快,連聲招呼都不打,這是什麼意思?
儼然是要劃清界限啊?
雲王鬱悶而去,只得耐心等待下一次機會了。
……
馬車進過衛城的時候,大家就下來吃了一頓飯,然後接著趕路。
一路風馳電摯,只在有需要的城鎮進行補給,其他時候都是一帶而過。
三月十號啟程回家的,四月十五,已經到瞭望海縣地界。
去的時候,大家還穿著厚厚的棉衣,手指頭都不敢伸出來。
這回來的時候,春天都接近了尾聲,初夏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路兩邊,大片的麥子和油菜籽都已成熟,經過了一個嚴冬的蟄伏,如今結出了累累的碩果。
聽著頭頂布穀鳥的聲聲脆鳴。
楊若晴伸了個懶腰,一臉的愜意。
「哎呀呀,走遍千山萬水,還是這地兒好啊!」她道。
駱風棠也是渾身自在。
「是啊,還是咱自個熟悉的地方,氣候,住的舒坦。」他道。
楊若晴挽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
「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她問。
「我那時候跟你說,我的夢想。」
「我說,我要跟你去雁門關外牧馬放羊,去看大漠,看黃河,看日落。」
「去山頂看日出,看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