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最終還是沒能拗過楊若晴。
因為當楊若晴真正決定好一件事的時候,是很難改變主意的。
駱風棠深知她的這個性格,所以只能對她千叮萬囑,一直送她到四山坳附近的一片小竹林邊上。
「晴兒,你當真要這樣嗎?我還是不放心!」他拉著楊若晴的手,眼底都是糾結。
看著眼前這位即使是指揮千軍萬馬也會冷靜從容的大將軍,此刻卻滿臉的矛盾糾結和擔憂,楊若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關心則亂,在乎才會心亂。
因為她是他的軟肋。
「你看看我這副模樣,要是不跟你事先打招呼,往人堆里一丟,你能認出我是你媳婦嗎?」
楊若晴往後退了幾步,伸開雙臂,原地賺了一個圈,再問駱風棠。
駱風棠看著面前這個聲音明顯變粗了,白皙臉蛋的清秀少婦瞬變一個山里瘦小伙的她,如實搖了搖頭。
「當真瞧不出來,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子。」他道。
楊若晴勾唇:「這就對了嘛,咱同床共枕那麼多年都認不出來,那別人肯定就更加認不出來。」
「好啦,別磨嘰啦,趕緊回去吧,明天你不就帶人過來了嘛,趕緊去趕緊去,不然天黑了出山的路不好走。」
打發走駱風棠之後,楊若晴撿起旁邊的一捆柴禾背在背上,閃身鑽進了一旁的竹林里。
現在不好行事,等到天黑的時候再行動。
一點都不餓。
為啥?
因為來執行這差事的時候,她和駱風棠在來四山坳的路途中逮到了一隻野兔子。
就地給剝了烤了,駱風棠把兩隻兔子的後腿全給了她。
現在這肚子是無比的充實啊,兩隻兔子提供的熱量,足夠支撐她到明天的這個時候呢!
楊若晴就蹲在這竹林里,喝著竹筒里的水,躺在鋪滿了竹葉的鬆軟的地上,打著瞌睡。
風從竹林里吹過的時候,發出沙沙的聲響,就跟那搖籃曲似的,格外的好睡。
等到這個下午覺補完,她是神清氣爽,靈台空明啊。
日頭已經西沉了,再有半個時辰不到估計就要落山,到時候就該她表演的時候了。
這會子無聊,剛好躺在竹林里看著外面小路上經過的村民。
四山坳這個村寨,先前從那邊過來的時候就把這個小村寨給鳥瞰了一番。
跟余家村差不多,大概就十幾戶人家。
而且還不是聚在一塊兒,這條山路上零星幾家,對面那條山路上又零星幾家。
然後村子後面是山,巍峨,陡峭的崖壁。
村子前面倒有一塊相對平坦一點的山地,梯田的模式。
土壤一看就比較貧瘠,貧瘠的土地是種植不出好莊稼的,而且看這附近,估計也缺水。
因為待在竹林里一個下晝,看到最多的,就是村寨里好幾撥人出來往村口的那個溪邊去打水,再拎回去。
哎,怪不得余金桂要逃出來,這裡的日子果真是不好過啊!
換做是她,估計也沒法在這裡過下去。
在這裡,滿肚子的賺錢點子都沒法付諸實踐的。
趴在竹林里守了一下晝,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從外面經過的人啊,幾乎都是男人。
老的,壯的,少年的,清一色都是男的。
偶爾也能看到一兩個老婦經過,不然,就是一兩個滿臉麻木的婦人經過。
婦人背上背著孩子,肩上還要挑著水桶。
這裡的人們,身上的精氣神似乎被磨滅掉了,跟長坪村那些地方的村民比起來,感覺真是要呆板很多。
楊若晴一直在找目標,要潛伏在這個村子裡,最好的法子當然是要找個人家先落腳啊。
那邊終於過來了一個落單的男人,扛著農具,看樣子是從地里收工回家。
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