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伢子,你接著往後說。」楊華忠又道。
駱風棠點點頭,接著道:「我和晴兒,其實對辰兒和大志,以及寶寶,對這三個孩子並沒有太高的期望。」
「我們只盼著三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將來不孬不傻,不懶不混,別人有的,他們也不缺,日子過得不累就成了!」
「晴兒說了,給孩子太大的期待,無形中就是給了孩子壓力,包袱,」
「日子久了,孩子要是哪一回沒有做好,沒有做到自己期望的那樣,孩子自己的信心也會受挫,對孩子不好!」
這是駱風棠回家後說的最長的一番話,字字句句都是道理,把楊華忠和駱鐵匠給聽懵了。
半晌,楊華忠回過神來,道:「有道理,其實我跟你岳母當初對晴兒和大安他們姐弟三個,也是這麼想來著的。」
「那會子晴兒剛做豆腐生意,我們沒想別的,就暗地裡高興,覺著閨女有本事,給家裡掙到了一些活水錢貼補家用。」
「後來大安去念書,我們也沒想著要他考啥狀元,就覺著咱老楊家不僅是長孫能念書,咱三房也有能力供孩子去念書了,」
「多念點書,多識幾個字,多明一些做人的道理,將來總是有益無害的。」
駱風棠點頭:「晴兒跟我說過,她說岳父和岳母你們是這世上最明事理的雙親。」
「也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雙親,她才能有機會出去賣豆腐。」
楊華忠咧著嘴笑,笑過後又嘆口氣:「說到底也是我沒本事,我要是有本事,至於讓自個閨女出去拋頭露面?」
「誰都不會傻到放著那好日子不過跑出去拋頭露面的賺吆喝啊,哎!」
這邊,駱鐵匠的語氣也恢復如常。
「我聽了好一陣,棠伢子和晴兒的考慮,著實在理。」他道。
「往後,咱把歡喜多放在心底吧,只要孩子們健康,平安的長大,將來該嫁的嫁,該娶的娶,小日子過得順心,就知足了。」
「我再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即便是那皇帝又能咋樣?他一天還能吃六頓飯不成?他睡覺還能比咱多睡一塊地兒不成?」
「再寬的龍床,往那一躺也跟咱差不多,還活得比咱累,吃啥做啥都提心弔膽,是吧?」
楊華忠朝駱鐵匠豎起大拇指:「有道理!」
駱鐵匠哈哈笑了起來,兩個漢子轉而聊起了莊稼收成。
駱風棠於是又開啟了悶葫蘆模式,坐在一旁,微笑著聽長輩拉家常。
偶爾還會起身給長輩續茶。
有時候外面院子裡傳來駱寶寶的喊聲,他還得抽空起身出去看看。
就這樣,一直等到後院楊若晴她們收拾完碗筷,孩子們也玩累了,是時候回家去睡覺了。
「閨女走了,我們回家。」
駱風棠來到外面院子裡招呼著駱寶寶過來,習慣性的就要伸手去牽閨女的手。
可是,駱寶寶卻將小手塞到了辰兒的手裡。
「爹,我跟哥哥手拉手就好,你牽我娘的手吧!」
小丫頭朝駱風棠這邊俏皮一笑,還做了個鬼臉。
轉身就拉起辰兒的手,一蹦一跳的朝院子外面走去。
駱風棠怔了下,轉身看著楊若晴。
「有了哥哥,我這個爹就不被待見了啊!」堂堂的大將軍,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此刻卻是一臉的幽怨,跟個受氣包小媳婦似的。
楊若晴忍不住無捂嘴笑了。
「這會子好歹是粘著你兒子,等到將來長大了,到時候粘的就是你未來女婿了,有你吃醋的時候。」楊若晴打趣道。
駱風棠嘆了一口氣,「哎,沒法子,養閨女就要想到有這一天。罷罷罷,我還是牽我媳婦的手好了。」
他牽起她的手大步朝院門走去。
回到家中,楊若晴帶著駱寶寶去洗浴房洗澡去了。
駱風棠則跟辰兒去了書房那裡說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