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請不要忘記
在那個處處行事都被家裡,都被學校管束,唯有思想是自由的少年時代,想過在學校寢室里沒心沒肺的跳鬧,想過將寢室里的鍋碗瓢盆照著窗口扔下的肆無忌憚,也想過打上一天一夜電腦遊戲的通宵,或者是幾個死黨並列一處軋堵整個大街,任憑身後的喇叭叫嚷不斷。
再或者會勾勒出和心儀的女生手牽手走在落日灑下的古道的場景,一起看電影,送她回家,然後頂著她父母要殺人的眼神落荒而逃,至於在窗台下彈吉他,念情詩,爬蔓藤到她家的陽台,那是堂吉訶德或者羅密歐幹的事,他們不一定能做,但是往往從媒介上看到這麼做的兄台,也會豎起一個大拇指。
而今天他的這份壯舉,已經超越了很多人在這個階段所能yy到的極限,蘇燦更不知道自己今天在唐嫵家的這份情況若是被人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是有人朝著他磨刀霍霍,亦或者對他豎起大拇指,覺得這哥們無論膽識和運氣都有可塑之處。
蘇燦此刻有點頭大,當唐嫵用略帶嫵媚的目光對他微笑說出「我去洗澡」的當兒,那一刻恍惚到只能感覺到賁張的血脈和不斷在身體上下攢動血液的速度。
有的時候某種事件的開始沒有預兆,甚至於說是順其自然,就像是他從進入唐嫵家的時候,兩人就壓根的沒有談到過他要在什麼時候離開。
所以他就這麼順其自然的呆在這裡,直到人家女孩在洗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他還很有幾分厚度臉皮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今天的城市新聞。
這幅情形前後之間的反差多少讓人有些感覺到氣氛流逝的詭異,但是誰也不知道此刻蘇燦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離開還是留下,這是一個悔與不悔的巨大難題。
窗外星辰絢爛,十幾年前的夏海市有著後世的夏海曾經消失的壯麗星空,如果這一刻選擇離開,那麼他見不到出浴後的唐嫵,欣賞不到「臉蓮紅,眉柳綠,胸雪宜新浴」般的美景,只能夠走在外面略帶草腥味的園林,陪伴自己的是康德般高尚的星空,以私慾的犧牲換得了心中崇高道德的呼應,靈魂得到升華,要放棄唐嫵這樣的女孩,還不得道高升立地成佛也太說不過去了,那麼他是悔,還是不悔?
若是留在這裡,不去想那高尚的道德,他也並非什麼柳下惠一類二愣子,憑藉今天對唐嫵的得寸進尺再繼續得寸進尺,邪惡的挺進,褻瀆這位在他的靈魂深處駐留過的女神。是悔,還是不悔?
天人交戰的蘇燦在一個飲食節目台教炒菜的時候下了決定了,來到電話機旁,打了一個電話。
「媽,嗯,我今天在同學家,就不回來了,明天直接去上課,不用擔心」
嗯,蘇燦在這一刻,做出了一個會讓心中立地成佛的道德鄙視的選擇,他終究不是一個神,而是一個人。
從最初重生,懷揣敬畏,對唐嫵心存保護的心理,演變到隨著自己的壯大,逐漸發現自己竟然也有擁有這個女孩的可能之後,心中那種強烈想要改變自身命運的想法,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這就好比人類在沒有發明空氣動力學之前,看到天幕上得意的飛鳥而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但是當發現有一個理論能夠讓自己像鳥兒一樣飛翔之後,這種對擺脫地心引力躍入另一個層面活動的渴望,就宛如上了癮般揮纏不去。
在蘇燦的這個年紀里,偶爾會被薛易陽叫出去同學家通宵看球賽,這也是蘇燦父母默許的一种放縱行為。
同時,伴隨著蘇燦已經超越了這個學期的成績,乃至於他在家裡面的影響力,父母對蘇燦的支配管教欲望也放鬆了許多,對蘇燦要去同學家住的問題,只覺得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制力,也不會進行什麼干涉,直接導致了蘇燦最後一層束縛的枷鎖也被解除。
在唐嫵家裡,呆上一晚不是什麼問題
蘇燦一點一點轉頭,看向客廳旁的一個房間,從那略微投進去的光影和幾個毛茸茸的布娃娃,可以知道那是唐嫵的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