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輕笑一聲,隨意說道,「只能拿你們的命賠了。」
話音剛落,突突幾槍。
溫冉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抓著自己胳膊的手鬆開了。
壯碩的身體倒地瞬間撞到她的腿,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在她的小腿上,粘膩膩的。
前所未有的驚懼刺激的她頭皮發麻。
渾身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太過於害怕,她半張開嘴愣是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腦袋裡嗡嗡作響,亂作一團。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就連中槍後的呻吟都沒有。
車門打開的聲音在此刻成倍的放大。
手指死死的摳著手腕。
那尖銳的疼痛,強迫她冷靜下來。
對方沒有殺她!
那就是還有的談!
腳步聲漸近。
她緊張的抬起頭。
穿著作戰靴的男人正向她走過來。
順著那雙傲人的長腿和窄腰寬肩,溫冉幾乎將頭仰到極致才看清男人的臉。
第一眼,所有注意力便不受控制的被那雙眼睛奪走。
眼窩深邃,上下睫毛都纖長濃密到逆天。
陽光落在那湛藍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宛若灑了一層碎鑽的碧波大海。
男人似乎察覺到溫冉的偷窺,垂眸看了過來。
嘴角揚起的時,眼睛也跟著彎了起來。
似笑非笑,勾魂攝魄。
讓人無端卸下所有心防,迷人又危險。
這時靠坐在引擎蓋的女人撐起身體走過去 ,用手機對著劫匪隨意拍了兩下。
機械說道:「紅通兩人,已擊斃。」
然後她的視線落在溫冉身上。
語氣淡漠的就好像在說一會兒吃什麼似的。
「她應該和他們一夥的,頭兒,是否開槍擊斃?」
擊、擊斃?
溫冉瞳孔一縮,理智回籠。
求生的本能讓她用從未有過的語速快速解釋起來。
「我是華國人,在機場被他們綁架的,如果您們能送我到安全地方,我會給酬勞!」
按理說,溫冉第一句應該說自己和劫匪不是一夥的,來解釋寸頭女人的質疑。
但,這個女人說的是南州話!
還是很有口音的地方話!
這個情況,溫冉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在試探她。
因為華國人很少會學南州話。
畢竟通商、旅遊的地方都以華語或是霉語交流。
就連她在南州做生意的外公也只會幾句基本南州話。
而她,一個第二次來南州的高考生,卻精通南州方言?
她怎麼解釋?
況且當初她學習南州話的原因,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所以溫冉不想節外生枝,她裝作聽不懂,按照自己的邏輯解釋。
「雖然沒有2個億,但是賣了老宅可以有一千萬!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
女孩兒甜軟的聲音帶著絲急切,將真誠無害拉到了極致。
任誰聽了都無法鐵石心腸。
偏男人一副好似聽了又好似沒聽的樣兒,抬起手懶洋洋的抽了口煙。
時間仿佛都被他這散漫的態度拉長變慢。
薄厚勻稱的唇張開一條縫隙。
稀薄的白煙便涌了出來,朦朧了他的臉,讓人更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華國人啊。」
男人說的是華國話。
流利的鄉音讓溫冉心中發燙。
可那雙不屬於華國人特徵的藍色眼睛讓她不敢掉以輕心。
溫冉心中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