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禮是老太太和太太安排,還輪不到我做主。」方採薇聳聳肩,心想嘿!今兒可算是見識了關心則亂的現實版,想不到咱們家這位狂霸酷炫拽的老闆也會有這一出。
荊澤銘讓方採薇饒有興趣的眼神盯著,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可笑的錯誤,不由俊臉一紅,連忙正襟危坐,威嚴道:「如此就好,那個……你去何家,須要謹言慎行,莫要惹人笑話,行動跟著太太,凡事和太太商量著,不許自作主張。」
「是,老闆,我記著了。然後呢?還有什麼囑咐?要不要好好和秋芳姑娘說幾句話?近距離觀察一下她的情況,看看她過得怎麼樣?」
方採薇原本只是打趣,現代時和失戀的男同事開這樣玩笑,根本不算個什麼事兒,卻不料荊澤銘這個在她心中絕對是冷酷有型的老闆竟然頭一次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好半晌才輕聲道:「沒什麼,秋芳的性子有些刻薄,她看見你,也未必不難受,萬一言語間有衝撞了你的地方,你忍一忍,她……她在那樣人家做妾室,也不容易,那個何富貴是什麼人品,你先前也見過了,在這樣人身邊,她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知道了。」方採薇嘆了口氣,想著自己還是錯了,這位冷酷老闆到底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不是現代那些經過無數次戀愛,網戀更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的男同事可比,不知怎麼,這個多情的荊澤銘讓她的心也泛起幾絲柔軟傷感,因遞了塊帕子過去,輕聲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老闆想哭就哭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荊澤銘想到李秋芳,心裡本來難受之極,聽見方採薇這句話,倒忍不住笑了,搖頭道:「最傷心的時候早就過去,可惜那時沒有你在身邊,沒人對我說,想哭就哭吧,我替你保密。到現在,心中雖還酸楚,卻是哭不出來了。」
「車過捲簾勞悵望,夢來攜袖費逢迎。這樣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的故事,確實令人惆悵,尤其老闆你還是這故事裡的男主人公。」
荊澤銘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喃喃道:「車過捲簾勞悵望,夢來攜袖費逢迎。這兩句詩忒地婉轉多情,是你做的?倒想不出你還有這份兒才思。」
方採薇臉一紅,小聲道:「不是我,是我們那個世界歷史上一位有名的大才子吳梅村,他和名妓卞玉京曾在年輕時有過一段交往,終究未成,後來他的好朋友想重新撮合他們,就宴請他,當時卞玉京坐在屏風後,卻沒有出來見他,吳梅村就留下了四首詩,曰琴河感舊,然後離去,細想想,也是令人惆悵的一個淒婉故事呢。」
「四首詩?你說來聽聽。」荊澤銘來了興趣,卻見方採薇咳了一聲:「那個……不好意思啊老闆,我於此道沒有研究,只記得這兩句,其它一概不知。」
荊澤銘:……「這樣的佳作,你竟只記得兩句,你……你你你……簡直是不學無術。」
方採薇一翻白眼:「拜託,我能記得兩句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嗎?更何況我不但記得兩句,我還記得四首詩叫做琴河感舊,還記得這個故事,這真的是非常難得了,你當我像你,有那份兒過目不忘的本事啊。」
荊澤銘整個人都無語了,好半晌才搖頭道:「好吧,你不記得這詩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你怎麼能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好像只記得詩名和故事,對你來說一點兒也不丟人,倒像是什麼巨大的榮耀一般,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方採薇:……「老闆您諷刺人的本領真是不下於我了,好,我實話告訴你,因為這對於我來說,就算是莫大的榮耀了,當初中學課本後面的古詩詞,我就沒有能記住的。唔,說起來,我倒還記得一些名句,老闆你要不要聽聽?不過作者我可能記不住了。」
荊澤銘:「嗯,反正閒來無事,你說說看。」
方採薇:「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作者不詳」
荊澤銘:……
方採薇:「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哎呀這一首我能記得四句,太了不起了,而且我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