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喜道:「你別說,這正經是個好主意。我今晚就在書房歇下,亥時後悄悄去找你。」
辛念笑著點頭,又說道:「許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見,譚鋒沒和我說什麼,只是暢敘舊情,我看他的意思,的確是要用我對你不利,我想著可以與他周旋一番,不過我現在的身份,一下子就答應倒顯得不可信了,所以我起先只說今生無緣,不須再見。好傢夥,這廝巧舌如簧,拼命拿舊日情分說話,到最後我才做出被打動的模樣,我料著短期內他不會輕舉妄動,必得讓我昏頭後,才圖窮匕見,所以你也耐心些。」
「但是此事實在太過危險,我不願你牽涉其中。」
「別婆婆媽媽的,拿出點江湖兒女的豪情。」
辛念白了顧長亭一眼:「我倒是想讓你替我去,那能成嗎?譚鋒看見你,還不一溜煙兒就跑了。」
顧長亭哈哈一笑:「你別說,我能一口氣把他攆到北匈草原上吃草去。」
辛念:「他去吃草,你這邊就高枕無憂了?太子那麼大一老虎趴著呢,怎麼?你覺著你們還能恢復從前兄友弟恭的好時候?」
顧長亭嘆了口氣:「罷了,讓你去還不成麼?我和太子就沒有過兄友弟恭的時候。倒是和五皇子長正,算是一對知己。」
果然是五皇子。辛念一挑眉,微笑道:「可不是呢,如今的朝堂上宮廷里,那就是群狼環伺,你們兩隻狐狸身在其中,可不就成了知己。」
說完便從顧長亭懷中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行了,我知道你和姚娘子清白,也就沒什麼話可說,這便回去了。」
「好。你自己要萬事小心。」
顧長亭送她出門,一邊忍不住叮囑一句。見辛念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嫣然笑道:「不必送了,看這天兒,今夜必定是月白風清,你可不要辜負。」
顧長亭便知她說的是今夜翻牆之約,不由心裡一盪,點頭笑道:「你放心,我必定不會辜負。」
辛念笑眼彎彎,一點頭,翩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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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些日子就是端午,咱們這清涼閣的前院後院,就長了不少草木香料,到時候趁新鮮摘下來好好炮製一番,做香囊是極好的。」
「你說得是。搬來這麼些日子,我覺著我這身上都輕快不少。前些天三姑爺和親家太太接我過去,原想著要住十天半月,但就是住不慣,再者我看那宅院也不甚大,又見親家太太和姑爺對三姑娘都極好,我就放心了,還是早些回來的好。」
辛念聽了秦姨娘的話,方才恍然大悟,微笑道:「確實,那個宅院裡住著兩家人,又有幾個下人在,可不就不夠寬敞了,哪裡比得上咱們這清涼閣空曠疏朗,看著就覺天高氣爽。」
話音剛落,就聽院中有丫頭高聲道:「姨娘來了,我們姨娘和秦姨娘都在屋裡,您快請進去。」
「是古姨娘,她今天也回來了?」
辛念和秦姨娘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誰,忙都站起身迎出門,正看見古姨娘風風火火上台階,辛念便倚門笑道:「喲,這是回娘家還惦記著我?剛回來就直奔我這兒。」
「我倒是不想奔呢。」古姨娘來到兩人面前,沒好氣白了辛念一眼,戳著她肩膀道:「誰讓我們辛姨娘不讓人省心,怎麼著?我聽說王爺把你那座庫房給大姑奶奶管了?什麼時候的事?」
辛念還不等說話,身旁秦姨娘便驚叫了一聲,震驚看著辛念:「什什麼?那座庫房,你你交出去了?那可是王府的命脈和基石,王爺王爺怎會」
「怎麼不會?」古姨娘氣哼哼道:「大姑奶奶怎麼說也是王爺親姐姐,人家姐弟倆是一個姓,同父
同母血脈至親,我早讓辛妹妹要防著大姑奶奶和姚娘子,她就是不聽,如何?到底連庫房都被人奪了去吧?」
「這這這可真是」
秦姨娘許是想起當日自己和先王情到濃時情轉薄